圣人云‘有教无类’,这张良田本是敌将亲属,杨老先生本意是以我大明新气象感化他,只是没想到此子顽固不化,执意生事,但这些与杨老先生又有何干系。”
高谦再次出面维护杨乾,这一回甚至搬出了孔夫子的话来,妄图阻止秦王再逼问下去。
“夫子所谓有教无类,难道不是说‘不管你是人,都得按照我说的来做事吗?’,他张良田是杨先生一手提拔教育出来的,他的所作所为自然和杨老的教诲脱不开关系。”
朱樉对于高谦这套说辞无比厌恶,虽然他不情愿,但这时不得不再次搬出‘抡语’来恶心对方。
“你、你,殿下岂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亵渎圣人之言,你这是大不敬。”
高谦拍案而起,作为从京里来的大员,而且是中书省右丞相胡惟庸荐举的陕西布政使,他对于秦王的不学无术有着远超其他人的敏感。
“你一个布政使,在公堂上咆哮亲王,就是尊礼守法了?”
朱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高谦,淡淡的说道。
“好了好了,殿下莫要生气,高大人也是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看见两位大佬互相看不对眼,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西安府府尹李高义终于开口了。
他本是李文忠的同乡好友,因军功迁至西安府尹的位置之前,是在李文忠帐下听令的。
朱樉当年入军营训练时,曾在李文忠这个表哥手下历练。
因此李高义也算是和朱樉一起扛过枪,此刻他站出来做个和事佬却也是再合适不过。
“哼!”高谦冷哼了一声,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头扭向衙门大门。
而朱樉本来想再吐槽两句,不过看着李高义一个劲的使眼神,他最终也只好选择作罢。
“殿下,依下官看来,此事虽然与乡老杨乾脱不来了干系,但无非也就是识人有误、察举不详罢了。此案的关键还是杨楼、也就是张良田该如何处置。”
李高义向朱樉行了一礼,转身看向了杨乾。
“老朽无能,给诸位添麻烦了。”杨乾说着又要跪下,这一次没人拦着,因为他真的要领罪了。
“老朽愿意出资,负责西安府所辖各县的县学的修葺工作,后续只要老朽还活着,各县学生的廪食皆可由老夫供给。”
杨乾面有愧色的跪着,说着还要磕头,这一回被李高义眼疾手快的拽住了。
而朱樉在听到这个老家伙事已至此,竟然还敢把手往自己的禁脔伸,顿时怒从心头起,将手上的惊堂木捏的吱吱作响。
毫不怀疑,若是此时此地只有朱樉和杨乾两人,朱樉决计会跳上去把杨乾的脑袋砸爆。
“县学的事,本王已经有了安排,就不劳杨大善人费心了。倒是各县的县狱有些陈旧了,就比如这咸宁县的大牢,三个杨村的蟊贼就能轻而易举的闯入,真是有损朝廷门面。
本王决议,就罚杨善人负责这事吧。李府尹,劳烦你下去整理一下,争取在秋收之前就安排人手把这事办了。”
朱樉压抑着怒火,想到了一个反手能恶心杨乾的法子。
“下官遵命。”李高义心里给朱樉竖了个大拇指,嘴角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