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级不过三十出头,但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委实不少。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正当杨陆洋洋自得的时候,朱樉却又从包裹里取出来了一张纸,径直丢给了杨陆。
“河东解州,倒也不算太远。”朱樉丢出去的是杨陆的路引,而那上面的终点,赫然是千里之外的宁夏卫的灵州所。
杨陆这下脸色终于变了,看到路引了那一刻,他本来下意识的想要一口吞下,但最终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这东西虽然是杨陆托关系找人私下办的,但是在县衙里一定留有底档。
“在下在解州有好友相邀,本就打算接了内子回家后就去河东一趟。”
杨陆强行镇定下来。
“去见好友要待上半年?那你何苦接老婆回家,反正都是不得相见。”
“这也都是在下私事,我就是去河东住上个一年半载,又有何罪。”
眼看已然露出了破绽,杨陆干脆开摆,反正你们也没有证据。
不过言语中的些许慌乱却是无法全面掩盖的,此时此刻他的手心已然冒出了汗。
“把酒店老板请进来吧。”朱樉朝门口招来招手,一个头发已经半白的中年人被请了进来。
“小的见过秦王殿下,见过县令大人。”他就是杨陆之前提到过的村口酒倌,昨天朱兰绕路就是为了找他。
而此刻杨陆虽然不知道秦王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在看见酒倌的那一刻,他心里隐然有了点不好的想法。
“杨陆曾说在你那买过酒,还是你帮着他装的车,此话属实?”朱樉问道。
“两天前杨先生确实找小的买了酒,而且一买就是五坛,小的当时还纳闷,买这么多酒也喝不完,可杨先生叫小的别管太多,尽管装车就是。”
酒倌的话一出,杨陆太阳穴青筋暴起,一丝冷汗从他的鬓角流下。
“他买完酒以后去了哪里,是往家里走了吗。”
杨陆的一举一动都被朱樉看在眼里,这种上位者对下的审视,给了杨陆强大的心理压力。
“不是,杨先生是往村外的方向去了。”
“老李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那天分明就是直接回家去了,你那天喝得醉醺醺的,哪能记得那么清。”
杨陆挣扎着把身子扭向面对酒倌的方向,死死的盯着他说道。
“杨先生老朽记得很清楚,当天酒装的太多,马儿一时间拉不动,若不是小的在后面推了一把,你们还走不了哩。”酒倌如是说道。
“你个糊涂酒鬼,胆敢在这里聒噪。殿下,这家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醉鬼,他说的话做不得数,殿下。”
杨陆此刻着实慌了,结结实实的朝着朱樉方向磕了一个头,以好印证他没有撒谎。
“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老实交代谁指使你做的这些事,谁给你安排的退路。
你若是如实招来,本王看在你还知道先行让妻子避祸的份上,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朱樉绕过案几来到杨陆身边,捡起那张路引,随手掸掉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到公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