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轲是真个后悔了,昨日真是抓了芝麻漏了西瓜,为了一点政绩,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倒是个坦诚人,来人赐座。”朱樉有些欣赏胡轲了,战场出身,能进能退。
“不必了,秦王有话快问,别误了下官今晚的牢饭”
胡轲侧着身一拱手,不耐烦的说道。
“杨四自称他是骡马市市场管理员,这个职位是谁安排的”
“我没安排过,这个职位也不曾见诸与咸宁县的任何一部文书里。
今年年初县里开会的时候,这一块划给了衙役第二班,班头是王茂实。平日里我一直当是老王在维持市场秩序,若不是昨日之事,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胡轲的言语里有些懊悔,自己还是经验不足,怎能把这种充满油水的差事放任给手下人去管。
“那这个王茂实现在人在哪里?”
“我被捕之前,安排他去找昨日从杨四家离开的那2人去了。现在,现在我不在县衙,后面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早上打听过,杨四与王茂实来往密切,老王那应该会有些消息。”
“县衙现在何人主事?”
“不知道,本县的县丞前年回乡丁忧,我一直没见过,平时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做主,也没想着交待给谁。”
胡轲算是官场新人,一心为了自己那点政绩,恨不得所有事都亲手抓起来。
“本王若放你出去,你有没有信心把这事查个清楚。”
听到朱樉这话,胡轲的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不过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角的光转瞬就消失了。
“算了,若不能洗脱清白,就算殿下把我放出去,又有何用。”
作为一个藩王,直接动用权力把自己从监狱里捞出去可以说毫无难度。但这样一来,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被打上犯官的标签,仕途的正道就这彻底和他无缘了。
“只要你能够查出杨四之死的真相,本王不介意亲自去跑一趟按察使司,给你作保。”
朱樉的话对于胡轲来说是巨大诱惑,如过能走正常流程宣告自己无罪,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而这时,听到了风声的杨善,也急匆匆从隔壁赶了过来。
“未知殿下亲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看着被提审的胡轲,杨善此刻一百八十个心眼都活泛了起来,心里瞬间对各种可能的问话都想好了对策。
“胡县令所犯何罪,竟需要被关到按察使司来?”
朱樉指着胡轲问道。
“胡轲今早没有按察使的文书便贸然去叨扰殿下,这是对亲王的大不敬,按律应当予以惩戒,此为其一;
据本官所查,死者杨四生前曾在街头行非法之事长达半年之久,而这个行为竟然是由咸宁县支持的,因此本官以为咸宁县令与此事纠葛太深,且有杀人灭口的嫌疑,此为其二。
有这两条,本官不得不将胡县令下了狱,如此紧张的关头,这也算是本官对胡县令的保护了。”
杨善略一思考,就拿出了应对方案。
这些理由原本就是他中午抓人时就想好了的,此刻拿起来用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