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霄要是双手持刀的话,刚才的劈砍陈寻没那么轻松就能卸力。”龚红泉紧皱着眉头,“这样看来的话,张霄落了下风啊...”
“他带给我们的惊喜还少吗?”
曾羽语气仍旧是慵懒淡然,但正坐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内心真实想法。
陈寻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被这样一位太极拳宗师宛如牛皮膏药般缠着,张霄眼皮狂跳,终于觉得光是左手有些吃力了。
青霄竖放身前,强行逼停陈寻,后者立马提刀顺刃而上。张霄哪里会让他得逞,后脚踩地,前脚毫不犹豫的暴踏而下,连带着整个身体的重量宛如泰山压顶般跺在了圆盾上面。
陈寻为了趋步,身体并没有多余的腾挪空间,只能握盾硬抗。
嘭——
鞋底灰尘在圆盾上扑腾开来,伤口的血液也被震的洒如雨下。陈寻左手猛的一沉,就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整个身体往下一带,原本顺杆蛇爬的短刀也不得不停滞不前。
顾不得脚底发麻,张霄拧腰转身,带着手中青霄挥舞半圈,刀光宛如九天落瀑般重重的落到虎头之上。
刚刚起身的陈寻又被力劈华山的一刀按住了身形,传来的龙象之力让他握盾的左手直发麻,暗自咂舌,却没发现张霄的第二刀劈在了一模一样的地方。
铜皮已然开裂,露出了其中包裹着的乌黑木面。
连续被张霄压制,陈寻无奈之下借力滑退,竖盾横刀,双眼飘过盾沿看向戾气如焰的张霄,决定放弃进攻,择手后来居上。
“单手刀也能有这般煞气,非怪老爷子赞你一声黑虎将军在世。”
张霄嚣然一抿唇,青霄橫于胸前。
“陈师傅,不知道你单手刀如何?”
听罢张霄的话,陈寻脸色微变,就要低头看盾,余光却瞥见一抹匹炼似的寒光当头劈来。
陈寻侧步闪躲,再用盾尖虎头凸处去撞青霄刀刃,手中短刀顺撩,却没成想被拧腕而横的青霄撞了个正着。
铛——!
清脆的金石之音极为悦耳,听的看客亢奋如牛喘,听的曾羽面带潮红,听的王力波焦躁抓耳,听的钟长蓦然停下脚步,踩在六楼楼梯上,隔着地板遥望七楼。
门外警司开的那一枪最终是指向了天上,隐于雷声,没了踪影。
他是替佛凯办事,又不是为佛凯卖命,几十把闪着寒光的钢刀,和几十双比钢刀还凛冽的眼睛,让警长大手一挥,领着巴不得赶紧闪开的手下躲到了三联台的屋檐下。
“老大,这么搞不好交差吧...”
“王老板让我们别放人出来,又没让我们不放人进去,去,带两个人守住后门。”
警长摸出打湿了的烟盒,掏出最靠里的一根,背靠大理石墙眼神顺着烟雾升空。
雨滴坠下如同乌云垂丝,冬雷似乎在远处铅云里酝酿。
“妈的,这活真他妈难干。”
钟长一步一台阶,抬脚留下湿润脚印,眼前便是双开红木鎏金大门。
门内喧闹如沸,刀鸣气擤之音不绝于耳。
门外静默如寂,血滴雨滴之流顺刀而落。
他轻靠门上,安静等待今晚最疯狂的喝彩声。
一旦台上胜负决断,那么台下的胜负,也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