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霄语气铿锵,“我帮你打死红帮的八台擂,没有称号拳手的红帮就无法参与元旦分红,届时七、八、十台擂都是青帮的人,哥老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被张霄气势惊到的王力波盯着他,就像是见到了金币的守财奴,双眼放光,一口吞下杯中冰块,在嘴里面咬得咯吱作响。
“好,好,好!”王力波大笑着朝身后的秘书招手。
“去锦江小餐定一个最好的包间,我要为张霄兄弟接风洗尘!”
华格臬路位于法租界的中心,离剧场并不远,呼啸而过的老爷车尽显英伦气质,超过匆忙赶路的黄包车,在一团尾气里扬长而去。
“老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家刚开不久的川菜馆子,竟然上了瘾,半个月来了三次。”
“这下倒好,当官的做买卖的都跟着老爷子屁股后面挤着来,红帮那些个杂碎也来赶时髦。”
王力波叼着烟嘴,却没点燃,对着身边的张霄笑道:“哥老会的人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那个裤腰带里也别着枪的女人听说和老板娘关系好得不行,说不定等会就能碰到。”
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杂着王力波喋喋不休的话让张霄有些腻烦,好在一脚刹车,终于是到了地方。
几人上了三楼,进了包厢,刚刚落座,门口便走来了一位大气雍容的女子,笑着跟王力波打过招呼。
“王老板,有什么吩咐您直接知会,门口有人守着,我就不打扰了,去厨房盯着让他们快点出菜。”
“董老板客气了,你忙你的。”
门板厚实,隔音效果极佳,王力波还是派了个人站在门口,一旁拿着小本的伙计则是毕恭毕敬的贴在墙边,背后顶着精心装裱的朗静山拍的风景照,大气不敢出,等候差遣。
饭过半旬,王力波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你们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间。”
不一会儿,王力波便阴沉着脸走了回来。
“红帮突然决定明天开始选凤尾幺满,哥老会也跟着举行单刀会。”
“这样一来,六台擂就只剩袁惟一人了。”
称号拳手能挂一天的免战牌,但六台擂不在此列,若是有要事不能来三连台,那张霄就无法踩着六台擂去挑战七台擂。
“我和张霄兄弟过手便是了。”
王力波盯着墙上挂着的张大千的丛竹,沉吟良久,还是摇头拒绝了袁惟的提议。
“连打两场自己人,服不了众的,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也不好听。”
三天时间,张霄耽搁不起,于是皱着眉问王力波,“消息属实?”
王力波点了头,“我埋在钟长身边的棋,句句属实。”
法租界能光明正大的迎接青红双方客人的地方不多,都是些高档场所,唯独锦江小餐是个例外。一楼广开大门迎接八方来客,来者不拒,二楼三楼则是包厢,典雅别致。
忙着端菜的白毛巾,腰着招呼客人的蓝帽子,满眼光和满嘴油的来往食客,皆是最好的掩护。
王力波叹了一口气,又说道:“现在红帮和哥老会都把你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要拖时间,赶不及元旦分红。”
“若是让他们觉得能提前把我解决了呢?”
张霄放下筷子,目光平静的看着一脸愁容的王力波。
“什么意思?”王力波眼皮一跳。
“今天拳赛我会假装失手受伤,右手骨折。”轻描淡写的话从张霄嘴里说,平淡的像极了在说无关紧要的闲事。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