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信自然不会让他付钱,伸手一挥唤来了举托盘穿兔女郎装的服务员,高声说了一杯冰水外加一杯朗姆酒,后者也给他抛了个笑容然后扭着臀儿走了。
“家妻不知道我在这里兼职。”吉田信放下嘴里叼着的烟,对着上杉说道。
后者连连点头:“可以理解。”
“她说呆在这里工作的没几个好女人,这话显然有失偏颇,就像刚才的洋子小姐,身世悲惨却努力做工,从来不依靠男人...”吉田信侃侃而谈,“她总肤浅的以为酒吧是地下不能见人的地方,但这里面也有好的一面,情谊,热血,梦想,我称之为失意人的暂留地。”
上杉默默抿了一口酒不做发言,他对酒吧的了解最多是性与小药丸,除此之外就是吵翻天的dj,但这个年代的酒吧似乎有些不一样。
经济危机的当下,社会充满了压抑,黑暗的氛围,民众急需一个场所来排解内心的烦闷,而酒吧就完美承载了这一切。
一排排威士忌酒瓶排在后方架子上,上头写著一个个常客的名字,标明每瓶酒的主人。
这种所有权将一种熟悉感编织在一起——彷彿第二个家一般。无论工作压力、家庭生活还是世界纷争,都有一瓶专属的酒总是在等待著您。
自然,它也说不上什么梦想之地,只不过是承载了一代人情绪的地方,仅此而已。
上杉回过神的时候台上已经换人了,看来这家酒吧的生意不错,有很多乐队都过来露一手,但水平真的一言难尽——他还在想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才发现原来是八爷的记忆在作祟。
上杉开始自我反省,兑换了米津玄师创作经验的自己也可以说得上是一流歌手了,对这种没名气的小角色自然是降维打击。
不过,虽然演唱者水准次了一点,但今晚的收获还是很多的,每有一个乐队上场,上杉就记录他们唱什么类型的歌,平均的水准,在业内又是什么档次...
这些是最基本的信息,也是目前最需要了解的。
他简单统计了一番,他们使用的乐器复杂庞大,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低音提琴大提琴,钢琴,架子鼓...可以说什么都有,百花齐放,总体都是以乐队形式演唱的,毕竟这种形式呈现的效果会更好。
一杯烈酒下肚,上杉就装不胜酒力再也不喝了,自然他也没有闲着,开始跟吉田桑闲聊,从事务所的未来到专业,再到自己的梦想,再到以后的出路,两人无话不说。
通过了解,上杉得知吉田信本来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的才子,学的还是金融专业,年轻时候喜欢玩音乐,渴望出人头地,奈何家里人不同意,要求他毕业就回家继承家产。
可他叛逆的很,一不做二不休跑出来隐姓埋名,在这个事务所里当个默默无名的制作人。上杉听了他的故事心想生活真是操蛋,怎么自己就领不到这个剧本呢,忍不住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吉田信一拍大腿以为上杉理解自己的感受,当即把他当作人生知己,趁着兴致正浓,上台唱了一曲小泽健二的《强烈的感情,强烈的爱》。
科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就连兔女郎都停下艳丽的步伐驻足倾听,唱完几曲后众人无不拍着手掌递上鲜花,看来他在这里相当有人气。
上杉一边把酒倒了换水,一边暗戳戳的问服务员如果想打赏一束鲜花大概要花多少钱,得到的答案令他瞠目结束——两千日円!
可怕,真是可怕!原来这就是粉丝经济带来的收入吗!
他必须重新审视一下偶像了,这职业简直拎着麻袋捡钱!这种水平都能让粉丝心甘情愿的掏出两千日円,那要是更甚一筹呢?
真想当偶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