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杨廷鉴的脑海中,突有一声愤怒的龙吟,把他惊的不轻,连忙收回目中神光,现出了惊疑不定之色。
‘难道这小子竟是皇家贵胄?’
杨廷鉴眉心微拧,但想想也不可能,国朝正处于盛世,皇室人员皆登记造册,不可能有散落在外的血脉。
更不可能是前朝遗子遗孙。
毕竟龙脉不是血脉,乃众生信念所聚,一旦气数已尽,国破山河碎,皇室会失了龙脉的庇护,包括公候等吃皇家饭的勋贵,统统沦为寻常百姓。
前朝朱明遗下不少血脉,却没一人再受龙脉庇护,这是民心所向,他不相信王蠡会是意外。
那么,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杨廷鉴不由想起了旬日前,金陵龙脉曾受了惊扰,难道与这小子有关?
当时金陵龙脉被惊动,引起了诸多大能关注,杨廷鉴虽未亲临现场,却通过各种渠道,把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
他知道有个神秘人破除了外围先秦方士设的封印,之后打个洞跑了,只是不清楚阴德之事。
杨廷鉴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傍晚时分,王蠡徐徐苏醒,内察己身,奇经八脉,通了六脉,全部呈轮脉状,分布于十二正经之间,缓缓转动,如六片星云,蕴含着强大且爆炸性的力量。
只有任督二肪还未打通。
以他现有的实力,强行打通不是不可以,但是潜力已经耗尽了,不作积淀的话,几无可能将任督二脉凝成轮脉,于是摁下了这个念头。
吃过鲍鱼,谁肯再吃死鱼烂虾?
六大轮脉吊高了王蠡的胃口,他不接受任督二脉的任何平庸。
再观照神魂,王蠡惊喜的发现,神魂不仅更加凝实,且灵花朵朵,照彻心灵,毫无滞碍,把光明与黑暗看的更加清晰。
儒家第一层心法反照自性又上了个台阶,连带对方田神通又有了新的理解。
当然,要想反照自性大成,仍是前路漫漫,王蠡与当世学子最大的区别是,他的考试是以咏叹读书法取巧通过,真论起根基的扎实,恐怕连张语之都不如。
还需要大量读书,汲取精义,才能反照自性大成!
前世王蠡学到的知识,很多和儒家不相干,属于闲书杂书一类,并无帮助。
“吱呀!”一声!
王蠡推开竹门,见杨廷鉴与田良耜、青梅还站在外面,忙深施一礼:“多谢院长成全!”
杨廷鉴微微一笑:“你莫要谢我,清心茶是国子监发放,采自从文界移栽而来的万年老茶树,每一名初入学院的学子,有了功名之后,皆可得赐一杯。
你能有所得,是你自己的积淀到了,老夫不敢居功,好了,时候不早了,且回罢,四日后再来!”
“是!”
王蠡与田良耜、青梅再施一礼,转身而去。
“王公子,你这一悟,可是半日之功,旁人罕有能过一个时辰的呢!”
青梅的眼里有些崇拜,缠着王蠡笑道。
“哦?可能与我得的那枚算筹有关,田兄家住何处,可与我同路?”
王蠡晒然一笑,含糊过去。
田良耜道:“我们就住在不远的孝陵卫附近,可以与王公子再走一段。”
“也好!”
王蠡点了点头,与俩兄妹并肩而行,一路行走一路交谈。
田良耜不善言辞,不过青梅活泼俏皮,与小翠性格相似,王蠡前世也不是闷葫芦,倒也有说有笑。
在孝陵卫分开之后,王蠡加快速度,回到家时,天色还是黑了。
“公子,就猜到你非得饭点才回来,快去更衣吧,饭菜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