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别人的,如果令牌是自己的,那么王潜这件事,八成就是杨铦干的。
可身为凶手,杨铦会在长凤楼众目睽睽之下跟王潜起口角之争吗?行凶之后,还慌慌张张的跑回家,不错,也有可能,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嘛,可为什么要拿着令牌呢?
理应妥善藏好才对,可如果不是自己的,还慌慌张张的跑回家,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我看到了!”
杨铦回头看着张九龄。
张九龄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原来你不是凶手,而是证人呢。”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证人。”
杨铦举起手中的令牌,与张九龄目光相交的那一刻,两人的嘴角皆掀起一抹冷笑:
“我(你)抢来的!”
这下就全都通了。
虽然是推测,可根据排除法,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一老一少,昨夜算是白熬了,杨铦和张九龄一直在思考凶手为什么要把令牌给自己,却没有想过凶手的确没那么傻,但昨夜的杨铦有可能英勇了一次。或者是捡了个便宜,总之令牌在手,杨铦这个证人,就成了扭转整个案件的关键。
凶手会放过杨铦吗?显然不可能!
杨八姐的阿弟,是因为被人追杀才慌慌张张,至于回到房间,也是害怕凶手会灭自己的口。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实属不易,可能是想着第二天再去把事情澄清,没想到就是这一等,等来了杨铦!
这样想想,杨铦穿越的契机也可能不是彻夜饮酒,而是魔高一丈,还是被凶手灭了口,不过由于在家中,凶手不可能大张旗鼓的闯进来杀了杨铦,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
不过此刻那些已不再重要,找到最后一块拼图,下一步,只有前进了不是吗?
“我要面圣,八姐,我要见陛下!”
杨铦双手抓着铁杆,死死的盯着杨八姐,语气坚定不移,人被逼到极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迫切。
杨八姐看到这,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点头道:
“好,我想办法。”
身后却突然传来笑声:
“呵呵……”
杨铦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老头道:
“你咋了?”
“还是年轻啊,杨铦。”
张九龄微微一笑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你八姐有办法让你上达天听,陛下就会见你吗?若是如此,陛下就不会让裴衡把你关在这牢里了,文武百官的眼睛,可都在看着陛下啊!”
杨铦眼角微抖,张九龄是泼了他一盆冷水,可道理却是对的。虽然因为杨玉环,唐玄宗有心保杨铦,但表面上,还是得大公无私,这个节骨眼见自己,哪怕两人什么话都不说,也是循了私情。
杨八姐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张九龄的存在,好奇问道:
“这位是?”
“老张。”
杨铦介绍道,然后张九龄的脸就黑了起来,这才意识到问题,改口道:
“张九龄。”
“什么?”
杨八姐俏脸一白,赶忙站起身子,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跟裴衡一样。
在长安城……不,应该说整个大唐,张九龄这三个字的确是如雷贯耳。杨八姐和裴衡的表现,才是一个正常的大唐人该有的,杨铦自然是个例外。
这一点张九龄通过杨八姐的样子也确定了,很是欣慰。
哥虽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哥的传说啊!
“看在你姐姐这么懂礼貌的份上,老夫就帮你一次吧。”
张九龄站起身子,负手而立道:
“陛下以公事而断,你想见陛下,便只能以公事来引。杨姑娘,烦劳你去趟大理寺,告诉裴衡,老夫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