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仙走下玉皇阁,眼中狠厉之色越来越盛。
既然皇帝铁了心想过河拆桥,那自己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上策是让皇帝主动打消这个想法,毕竟自己的根基在东厂,轻易还不想舍去。
中策是等皇帝自己把自己玩死,只要新皇登基一切就从新洗牌了,但这毕竟还遥遥无期。
下策就是带着雪君远遁江湖,夺了他大齐气运,看看最后是谁先死!
如今唯一的变数,就是慈宁宫后的那间小屋子的主人!
皇帝对自己所有动向都了如指掌,唯独没有提起自己曾多次进入慈宁宫。
这就说明慈宁宫并不在皇帝的监视范围之内,也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后宫的禁地。
雪君肯定没有那个能力,必然是因为那个从未露面的神秘人了!
“看来今天必须要下一剂猛药了!”
许东仙打定主意,独自走向酒醋面局。
月上树梢,一辆小板车快速穿梭在宫墙之下,灵活拐入慈宁宫的后巷。
许东仙看着依旧无人,残烛摇曳的小屋,从车上搬下十二只大酒缸,贴着墙边整齐码好。
而后又从车上取下一只大红灯笼,插上手臂粗的红烛,将整个房间都照的通亮,好似新房一般。
“这是先帝武宗时泡下的上等药酒,如果喝的好,我下次还来送!”
许东仙站在小屋门口,似笑非笑的对着夜空高声说道。
但是夜空并没有作答。
许东仙也不失望,脚下轻点,纵身跃上宫墙,翻身进入慈宁宫的后花园。
大佛堂内烛火通明,一身紫色纱裙的雪君素面披发,虔诚礼佛。
“菩萨在上,我之前许的愿都不作数,我不要其他男人了,就请把许东仙送到我的面前吧!”
雪君声音如丝,婉转如清泉过涧。
就在这时,始终寂静的佛堂之上,忽然传来一声长吟。
“不管是泥坯石胎,还是金雕玉琢,佛像终归都是死物,求佛不如求己啊!”
一听到那熟悉声音,雪君睁开眼睛,起身飞奔出佛堂,仰头向空中张望。
许东仙站在屋顶之上,噙着笑容问道:“今夜月色极美,要不要一起喝酒赏月啊?”
“好,你等一下,我去准备酒水点心!”
雪君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回了寝宫。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重新换上一身华丽宫裙,画上精致妆容的雪君,才提着两个食盒走了回来。
“许东仙,我也想上去看看!”
雪君看着高高的楼顶,不禁好奇起上面的风景。
“好!”
许东仙点头应了一声,左手一挥,十几道银针丝线飞出,埋入雪君身上的宫裙之中。
随着内劲注入,丝线逐渐绷直,宫裙宛如一张大网,托着雪君轻轻飘起,潇洒的飞上屋顶。
雪君刚刚站稳,就大胆的张开双臂,向月色下的慈宁宫大喊道:“太刺激了!这里的景色真是太美了!”
许东仙收回丝线,接过食盒席地而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看着雪君宣泄心中苦闷。
雪君喊累了,便也撩群坐下,拿起一块精致的点心放入口中,好奇问道:“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等人!”
许东仙随口说道,继续饮酒。
“你不是专门来找我的?”
雪君绣眉紧蹙,满脸不悦。
许东仙放下酒杯,立刻改口:“当然是专门找你,顺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