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地窟中,仅有一盏油灯明灭不定,昏黄的光线将周围映地影影绰绰。
持灯之人面上惶恐不安,五六米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
“黑白子?你这小杂种又来到这里作甚。莫非你还惦记着我的神功。哼!除非你助我脱离此地,否则此事休谈。”
说话之人威势十足,伟岸的人影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嗓音丝毫不显虚弱,光从声音很难猜出,这人已被囚困于西湖牢底十二年。
“任先生,鄙人此行来此,正是有桩好事与先生相商。”黑白子恭恭敬敬道。
任我行听此,颇为不屑道:“好事?莫不是你还惦记着我的吸星大法。哼!尔等几个狗杂种,又想出什么法子哄骗于我。”
黑白子面色诚恳道:“任先生何出此言,我这次确实是带着诚意而来。此刻我梅庄遭遇敌人袭击,庄子内一片混乱,正是您出这西湖牢底的好机会啊?小人这就是来释放您的,当然小的也有自己的请求。”
“哦?若我授你吸星大法,你便可放我出去?”任我行问道。
“自是如此!小人除此外别无他求。”
任我行听他言辞真切,思索一番便道:“好,不想我苦囚这里十几年,还能有出去的机会。你靠过来,我先传你一段功法运功路线,待我出去后传你余下的部分。”
但任由对方的言辞似有多大的诱惑力,但黑白子也丝毫不敢上前。
十余年间,庄子里已不知有多少不知死活之人,妄想着能得受任我行衣钵,借此纵意江湖,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化作了牢内的枯骨。
“任先生,小人惜命,实在是不敢上前。您可以将功法诵给我听。”
任我行见黑白子谨慎,不肯上当,当即怒道:“哼!你等蝇营狗苟之辈,这点胆子也没有,也配学我的吸功大法。滚出去吧,别打扰爷爷睡觉。”
黑白子不由得急迫,当真恨不得就把钥匙直接丢给他,让他自己离开算了。
可一想到那人的要求,又不能把释放任我行意图表现的太过刻意,让他发觉不妥。
如此为难,让黑白子十分愁苦。
“任先生,这次我当真是带着诚意来的,梅庄遭遇大敌,我其他几位兄弟顾虑不及,当真是您逃出去的最好机会啊。”
“你们四个小杂种,虽说武功一般,但好歹也活了这么多年,背后还有日月神教做靠山,等闲人物谁能对付的你们。
难道还能是少林武当带队围剿你们不成!”
见任我行质疑,黑白子只好解释道:“黑白子不敢骗任先生,当真是遇到了大敌,地上的庄子都被破坏了小半,不过不是武当少林,而是一位高手……”
“我说黑白子,你们好歹也看守了我十几年,想要骗爷爷功法也要便个靠谱理由。一个人就毁了你们小半庄子,你还不如说是有神仙来了呢。”任我行打断道。
黑白子见任我行执意不信,只能按那人的说法继续说道:
“我等兄弟与他交手时,曾听他透露,他来自海外隐世之地。那人虽不是神仙,一身的武道却端的不可思议,凭空竟能生出十几米的旋风,毁了小半庄子。”
见任我行丝毫不为所动,黑白子也能理解。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此刻的任我行怕不是把他当成了傻子。
黑白子知道按照任我行的性子,此刻自己若是稍有靠近,即便不被当场击杀,怕也要被制住,任由宰割。
但若自己再不将任我行放走,那人怕是会假戏真作,当真击杀了自己兄弟几人,自己来释放放任我行。
到那时自己即便不顾兄弟性命,怕也难逃一死。
也不知那人,为何非要与他们兄弟几人过不去。
那双眼睛,又好像能看透自己一般,悔不该当初对吸星大法有想法。
思索再三,黑白子狠了狠心道:“任先生,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我本也信不过您,但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能求得在江湖出头。
我愿意把这条命托付给您,稍后我亲自给您解开锁链,只望您能信守承诺,授我吸星大法。”
任我行见他当真敢靠近过来,掏出钥匙准备给他解锁,也颇为诧异。
但任我行岂是一般人物,当下便趁机扣住了黑白子脉门,浑厚的内力催动下,任黑白子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你!”
黑白子当即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磅礴的吸力,顺着他被扣住的手腕传来,顿时就说不出来话,苦修多年的内力也倾泻而出。
正当他觉得命不久矣之时,吸力突然消失,手腕上反被锁住了镣铐。
“哈哈,你这小杂种,还算有几分血勇,收你九成内力,算是你这么多年孝敬爷爷的回报。”
说话间任我行已向外离去,直到其穿过铁牢门,又有声音传来。
“爷爷说话算话,说传你吸星大法定然作数,你自己在牢里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