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新繁愣了愣。

这身法和架势的确是柳生家家传的内容一致，但说不出来就是少了些什么味道。

但柳生新繁想起水影大人的传话，不由气结道：“你如今有进度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去学校。”

一弦反问着：“父亲，为何我们一定要听水影的？你看他最近颁布的都是什么规定。有多少家族，多少忍者战后逃走。”

这话似乎无意中戳中了柳生新繁的痛处：“胡闹！不听水影的！难道听火影的？我们能抗命不成！”

一弦接着道：“他如今热衷于他的那套血雾政策，我们不好反对，但也没必要完全听从。我们可以养寇自重，置身事外。”

柳生新繁的怒气稍稍回复，他知道一弦这孩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他也开始思考起来。他问着：“我们柳生家守着一个小小的熊之国，周围除了火之国和波之国之外再无近邻。哪里来的寇给我们养呢？”

“熊之国今年有不少粮食货船运往波之国，如果他们的船队在我们的领海被截。很难说我们这里有没有贼寇啊。”

“波之国粮船被劫，我们也不好全身而退。”柳生新繁想的出神。

意识到父亲已然和自己接上电波，一弦赶紧加码。“我们正好可以将府库中的税金损失一部分，剩余的向雾影村申请用以加强武备，清缴贼寇。”

“可这个计划有一个弊病。”柳生新繁思索了一番，做出结论。“如果村子派出上忍督战或是直接作为任务派发给在职忍者，就戳破谎言了。”

一弦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附和道：“对，所以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村子无法抽出手的时机。时机出现之后，我们一方面贼寇的存在坐实，一方面把自己的损失坐实。”

说到这里，柳生新繁有些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是一个有谋略的孩子，只可惜现在的雾影村不需要这样的孩子。

忍者学校里这样的人成片成片的消亡，只会留下水影大人手里趁手的杀人刀。

唯一一个有希望继承柳生家剑法的孩子也要被自己推向深渊。

念及此处柳生新繁不由道：“一弦，别怪父亲，你还是得去，父亲答应你，只要时机一出现。我一定去接你回来。”

一弦深知自己也无法再做什么了，这已然是拖到最后一刻了。

他一直在等待那个灭族之夜，那个辉夜君麻吕与大蛇丸闹腾起来。

可直到自己十二岁，还是没能等来这个机会。

如今只能先去了。

地狱级别的新手本，血雾里的忍者学校。

父亲带着一弦出门，鲨鱼脸正在门口跟石门站着，似乎并没有交谈，

“干柿先生，一弦就拜托你了。”

果然是他吗，干柿鬼鲛。

鬼鲛的鲨鱼脸上一直是很客气的样子，对柳生新繁也友好的回应：“好的，柳生先生，我一定安全将他送到学校。”

要不是知道自己去的是个哪门子的学校，这一幕还有些温馨……

水影大人的指派船队就停在港口。

看着鬼鲛一行人上船，柳生信有些感慨，自己的弟弟终于能够直面自己的命运了。

自家弟弟终于能去上学了。

柳生新繁突然喊了一声“哎！”

那样子像是是想再说些什么。

鬼鲛回身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再说些什么，一弦也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柳生新繁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他看着一弦，眼神里满是复杂。

“走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