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恐怖的场景面前对视了一会儿,就仿佛是在为自己默哀那般,最后认命地走了进去。
此刻,他们已是完完全全的走进了一处地宫当中。
周围空间远比入口外还要开阔,并且出现了更多的雕像和作为装饰的陶器,角落还能见到生锈的铜钱。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荒废已久的地下避难所,地面上的城堡把底下的一部分改成了下水道作为隐蔽点,但它似乎更要庞大,面积始终往深处蔓延得更长,让人无法知道里面还潜藏着什么。
好消息还是有的,他们就这么前行了不到十分钟,便在某处岩墙底下发现了几具士兵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士兵,反正穿着那套滑稽的服装,但起码尸体旁散落着一些短刀,虽然有些锈了。
对于吉克诺而言,尽管那玩意有点重,但至少能换下手里那块黏糊糊,而且质量不佳的腿骨了。
他跟三号没有多说废话,到了这种地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随着一行人继续深入,空气里那股潮湿腐烂的气味被血腥所替代,尤其是在某些时刻停下脚步时,被注视的怪异感愈发浓烈。
何砡生怕他俩会紧张得把自己憋死,毕竟这会的氛围确实不太好,他想了想,应该聊些让人愉悦的话题:“你俩挺般配的。”
“谢谢……啊?”吉克诺下意识应了句,然后反应过来,跟吞了毒药一样看向他。
周围死寂了几秒。
“他救过我的命,被送到城堡前,我受了伤。”三号失声笑了起来,他以往总是冷着张脸,仿佛活在这世间一秒就是遭受苦难:“那时候我刚从圣墓教堂逃出来,差点被神父切碎。”
何砡耸了耸肩,行吧,他猜错了,还以为这是对苦命鸳鸯。
悲剧发生的时候,他们正穿过一条走道。
那过道跟地下大厅的一样宽,足有起七八米那么大,两侧也都摆设着雕工精美的人首装饰,样式不比地牢里的还要豪华,墙壁上挂着的不再是火把,而且可以重复利用的晶灯,明显是经过细心处理的。
这儿看起来就像是曾经处于地面之上,但遭受了什么难以言喻的灾难,然后跟随还未繁衍的文明沉入了地底——这很话剧,不是吗?如果何砡来当策划的话肯定会这么设计,比别西卜有品味多了。
他打量起穹顶上的壁画,吉克诺也过去看了几眼,他一路上都担心受怕,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那些让你感到绝望的东西,往往是成长的快速秘诀。
“那上面画的好像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雕像。”他仰起头看了好久,眼睛都发酸了。
壁画内的人物衣着非常优雅,和扭曲病态的面孔完全不搭配,它们的容貌与雕像相同,或许原先是些比较正常和高尚的东西,但有一天突然被人恶意歪曲,将怪物放进它们身体里,培养出一群畸形的生物。
三号的评价是教堂里也有许多这样的雕像,它们像是耶路撒冷的招牌。
照何砡的看法来说,这儿光线忽明忽暗,晶灯里好像钻进来些虫子,让光东一块西一块的,让黑暗里的东西更黑,很容易造成视觉差,可真是个偷袭的好地方。
而他们就跟被人端上桌的美食一样,走道就是个特制的陷阱,一会就有巨大生物从天而降,把所有人吞进肚里,大家伙一同变成粪便被排出来,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这剧情怎么样?你们说别西卜那傻逼会不会这么安排。”
然后他们就是在这时候碰到了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