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县道司衙门。
“见过总县使,两位副县使。”嫪安进了后院一处幽静房内,一脸恭敬道。
“昨晚王家的事情是你处理的?”一名副县使开口问道。
绿色官袍,前胸补子上绣着犀牛,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年纪,面色彪悍,生如糙牛。
此人乃是清河县三位副县使之一的金兽,旁边另外一名身穿绿色官袍,五官阴鸠的同为副县使之一的卫鸦,还有一位副县使空缺。
坐在主位是清河县总县使赵甲乙,身穿青色官袍,胸口补子上刺着一头彪兽,六十来岁,面相平和。
“禀告金副县使,是小的处理的。”嫪安老实回应。
“啪!”
话音刚落,金兽副县使抄起手中茶盏狠狠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滚烫茶水和陶瓷随便溅在嫪安身上。
巡夜人的制服上被陶瓷碎片划破大片口子,皮开肉绽,嫪安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嫪安,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王家千金是苏府吴副府使的爱妾,你得罪了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若是不想活了,梁上挂根绳子,下不去手我来帮你,别拉着我们一起下水。”
金兽副县使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原本便彪悍的体型如充气一般,一下膨胀,一下缩回原样,胸口位置甚至长出大片黑毛,五官神似一只野猪不断变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是迫不得已,那小子背后有国道司的人,入县道司也是那位大人物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啊……!”
嫪安连忙解释,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拉出手下可以作证,坐在上面的三位大人面色阴晴不定。
许久。
“如此说来,李青山救了国道司那位大人一条命?”另外一名副县使卫鸦问道。
“是。”
“总县使大人,如此说来不是咱们办事不利,也算是对上面有个交代了。”
卫鸦目光看向总县使赵甲乙道。
“此事如实上报,若是那位大人心中不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和我们也就没关系了。”
总县使赵甲乙平和脸上流露出一丝放松道:“这小子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能碰到国道司下来历练心劫的小姐们。”
“巡夜时多照看一下,也许对你受益无穷。”
“遵命。”
嫪安连忙跪谢,旋即退了出去。
“总县使大人,李青山这小子性命难安啊。”卫鸦暗自摇了摇头道。
“富贵天定,就看那位大人有没有这份魄力,或者就看那位爱妾床上功夫如何,至少牵连不到我们县道司就行,那些妖魔鬼怪散人左道杀人和我们没关系。”
金兽冷哼一声道。
坐在主位上的总县使暗自眯了眯眼睛,闭目不语。
清河县县道司,关于王家大院的案牍很快递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