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听姚广孝说自己的事情是一盘死棋顿时有些失落,但也同时激起了他的一些不甘。
“人是会变的,昨天和今天还不一样呢,何况还有这么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姚广孝赞赏地看了沈敬一眼,道:“那可是朱皇帝,别说你了,就是太子、马皇后想要他改变主意,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姚广孝忽然又说道:“你爹估计也不信你的梦,也难怪,只凭你一个无稽之谈的梦,让他放弃半生拼搏下来的家业,谁也做不到,我看你也说服不了你爹,对吧?”
“你看,你连你爹都说服不了,怎么改变皇帝?”
“所以,我说这件事无解!只是迟早而已。”
沈敬听姚广孝这么说,知道他也没办法。
“你要真这么觉得的话,为何自找麻烦?让我和沈家一起灭亡不好吗?为什么要指引我跟着你出家?”沈敬问。
姚广孝笑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有些东西用钱赌,有些东西用命赌,有些东西……用天下赌,我就是在赌你,也是赌我自己的眼光。”
“你赌我?”
“正是。”
“赌我什么?”
“赌你活下去,更有价值,或许以后可以改变这天下气运!”
沈敬听他两次说到天下,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不安分!
“什么叫改变这天下气运?你该不会觉得我会造反吧?”沈敬道。
姚广孝笑道:“你自己刚才都说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姚广孝用沈敬的话来堵沈敬的嘴,沈敬一时间没办法反驳。
“你图什么?”沈敬问。
“图什么?”姚广孝看了看窗外,沉思了一会,“没图什么,就只是想证明我存在这世间的价值,你明白吗?”
沈敬还真有点明白,有的人喜欢权,有点人喜欢钱,有的人喜欢色。
而又那么极少一些人,这些都不喜欢,他们喜欢的是一种与天斗的快感!
姚广孝就是最后这种极少数人,这种极少数,不是洪武年间的极少数,也不是大明天下的极少数,而是整个人类历史里的极少数!
姚广孝觉得沈敬可以改变天下,那他就想参与其中,甚至是他主导着一些的变化产生。
他并不一定执着于输或赢,但一定喜欢这种改变天下的过程,哪怕这种改变在很多人眼里,未必是变得更好。
但只要是他主宰的,只要过程令他满足,结果怎么样,他也都可以接受。
说高尚一点,是他想体现自己的个人价值。
说直白一点,这人就是个想不停搞事刷存在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