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被抬起，乐队奏响音乐。

警服上戴满勋章的老人在雨中迎接着他们，雨打在警帽上，但他毫不在意。

人群自觉地分开，所有人站在两侧，沉默地注视棺木。

从教堂中走出人也钻进了雨中，加入了人群。

所有的警察列队，笔挺而站，举起右手，手中举着警棍，在歌声中，每一个人脸上都流出悲壮的神色。

没当棺材经过，所有身穿警服的人都同时站定敬礼。

今天，又一个战友离开了他们。

一旁就是圣母的雕像。

乐队奏响送别英灵的音乐，在天空回荡，庄严肃穆。

李志成和战友们抬着盖上国旗的棺材，绷紧着脸，一步一步地穿过队伍中央。

跟随着音乐，他们的脚步沉重而哀伤。

李志成的妻子抱着赵振华的母亲，轻声安慰着这个哭泣地妇女。

赵振华的父亲强忍着泪水，眼中燃烧起火焰，似有怒兽跃出。

到指定位置后，他们放下棺材，棺材前，黑衣的牧师肃立。

“立正！”指令官不带一丝感情的高声下令。

所有人一齐放下手。

李志成紧绷的脸上，一滴泪水滑了下来。

他看见了人群前面的小孩子，孩子歪着头看着棺材。

那是赵振华四岁的弟弟，他可能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躲在黑色的箱子里再也不出来。

李志成狠狠地咬唇，嘴唇颤抖着。

棺材前的警察开始折叠国旗，音乐到达高潮，雨势渐大，天空也带着浓重的悲伤。

折叠完毕，局长带着国旗，来到了赵振华的父亲身前，满脸沉重地将国旗递给了他的家人。

这个男人接过旗子，敬礼，他也曾是一名警察，经历过战友的死亡，但今天......

他将旗子死死捏在手中，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身旁的男孩抱着父亲的大腿哭泣起来。

局长无奈地叹气，拍拍这个老战友的肩，安慰着他。

“我很抱歉，真的，他是个英雄。”

是啊，英雄，英雄不朽？

李志成平视着前方，心在哭泣。

“举枪！”高声的命令。

前排的警察高高举起手中的枪。

“敬礼！”

李志成和所有警察用尽全身力气的举手，敬礼！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战友以最高的敬意。

“射击！”

数道枪声，响彻云霄。

李志成突然一怔，看着天空，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射击！”

枪声盖过了雨声。

夏银注视着阴沉的天空，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到现在他还能想起那个少年离开时的背影，还有初次见面时，他把自己当大舅子的拘谨样。

如果他没走的话，自己也许不会再拒绝“大舅子”这个称呼了吧。

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