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蹙了蹙眉,有些生气地看了公孙瑾一眼,在他胳膊上用力地掐了一把。
“干嘛?”
公孙瑾有些无奈,不知道哪里又惹她不开心了。
“你和林辉比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嘟着嘴,没好气得道。
“这不是你的错吗?都是你让我堕落的。”
公孙瑾叹了叹气。
“我不会放弃你的。”
“你和苓子,都是我的翅膀啊。”
他说着,一脸认真。
“你这人脸皮现在怎么这么厚了?”
庄晓梦略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是受你的影响。”
公孙瑾淡淡地道。
“关我什么事?我哪有你这么不要脸?”
庄晓梦娇嗔道。
“在办公桌和沙发上,可没见你害臊,一点都不知羞的。”
公孙瑾话音刚落,她就恼羞成怒,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挥舞着粉拳对着他的头一顿痛打。
公孙瑾双手抱头,被她打得不知如何还手,在公司里抱头鼠窜。
沿途的艺人和练习生们看着这一幕,纷纷笑了起来。
公孙瑾很怕他的经纪人,在公司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也不能说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还是那句话,我们会成为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样子。
就像前世最讨厌当老师的他,最后还是没逃过命运的安排。
拒绝婚前xing行为的他,遇上苓子后就破了戒。
坚持着一旦吻过一个人就想和她结婚的信条,最后还是说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
宿舍里,熄了灯,笔记本的屏幕亮着光,旁边还亮着一盏小台灯。
易凯蒂打着呵欠,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眼眶。
往杯子里接了热水,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室友们都睡了,她动作很轻,生怕发出声音打扰她们休息。
捧着咖啡,小口啜饮了一口,强撑着睁开耷拉着的眼皮,然后继续用手指敲着静电容的键盘,修改学术报告。
杯子里的咖啡冒着热气,在夜间缭绕的气息很淡。
她侧目望去,看着那些升起的气息,微微有些恍了神。
记忆里有一幕,是她和林辉出去玩,回来时错过了宿舍关门时间,最后在外面的酒店里开了房。
林辉没有碰她,只是轻轻唱着歌,哄着她睡觉。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看见林辉在窗台边斜倚着。
暮色中只有一枚橘红色的光点,忽明忽灭。
那香烟在夜幕中缭绕的烟雾,就是一种很浅很淡的寂寞色彩。
“我们什么时候做呢?”
她以前总是这样懵懂地去问林辉。
因为其他女孩子都会和男朋友做,那时无知的她,总觉得这是两个人相爱的证明。
“等你变成大人的时候。”
林辉听到她这么说,只是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可是我已经满十八岁了啊。”
每当她嘟着嘴有些不满的时候,林辉只是看着她微笑。
“辉辉,你为什么答应,做我男朋友啊?”
“追你的女孩子有很多。”
“因为你是个干净的人,干净得像个孩子,让我不忍心去弄脏。”
“一想到像你这样干净的人,要被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污染,我就会不忍心。”
“所以我想陪你走一段路,守着你的这份干净,直到你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
“你不想和我一起继续走下去吗?”
“我想和你继续走下去。”
“可是我这个人,也脏了。”
“你像一面镜子,在你面前,我所有的卑劣、丑恶、猥琐都暴露无遗。”
“你让我自惭形秽,让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这么干净的爱。”
原来他在几年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啊。
易凯蒂淡淡笑着,觉得自己明白得有些晚,却也不太晚。
她又看向那杯咖啡。
林辉从来不喝这种速溶咖啡,只喝手磨的咖啡,黑咖啡豆,不加糖和牛奶,特别苦。
易凯蒂不喜欢这么喝,喜欢往里加牛奶和方糖,还喜欢可爱的小熊拉花。
也许从一开始,两个人就不合适。
但是,一起走过一段路,她仍心怀感激。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消息里出现了公孙瑾新歌的推送。
“出新歌了啊?真好。”
易凯蒂见状,就很开心。
公孙瑾的歌,她都挺喜欢的。
前些段时间,钟苓子的新歌《稀客》也是他写的,她就特别喜欢。
“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
“蔷薇如期盛放,游人如期过路,情人如期相爱至到分开。”
就像她和林辉这段爱情的真实写照。
今晚的新歌,又是怎样的呢?
易凯蒂戴上耳机,迫不及待地点开。
正在听的标志上面有10w+,深夜里还有这么多人和她一起失眠。
“为什么这首歌的名字叫修炼爱情?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受爱情的苦,就连神仙下凡也要度爱情的劫。”
“真爱就像修行一样艰难辛酸吧。”
这是公孙瑾的账号在评论区的留言。
刚发布不到一个小时后,下面的回复就多达数万条,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笑着说爱让人疯狂,哭着说爱让人紧张,忘不了那个人就投降。戳我心里去了(流泪)”
“远距离的欣赏,近距离的迷惘,谁说太阳会找到月亮。好喜欢这句。”
“分手几年了,还是忘不了她。”
易凯蒂一边听歌,一边翻阅着别人的故事。
她觉得这首歌听起来感觉很伤感。
但是却又让她想一遍遍听。一遍遍去品尝这种伤感。
听完了歌,易凯蒂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振作了精神继续码字修改学术报告。
她依然会在睡意全无的清新时刻想起林辉,但她不会再去联系他了。
她希望他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过得好,但一定要和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