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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次与老人的谈话

莫莫在三天后醒来,肚子很饿,煮了几个帝国贫民阶层最常吃的红薯,巡查了三天未打理的马厩。

三天里莫莫很清净,没有人来过这里,就连平常总是高高在上的斯卡男爵家的大管家也没来检查过工作,莫莫像是被人遗忘了。

莫莫不知道,由于佩佩的消失,斯卡男爵早已没了心情管这几匹马,他正在去往帝都的路上,想着去打点帝都的关系,希望那位愤怒皇帝陛下不要迁怒自己才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莫莫感觉到了孤独,孤独的人都是沉默的,要不是还有小黑陪着自己说说话,莫莫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哑巴了。

偶尔夜里,天气好的时候,莫莫都会躺在那块空旷的草原上,那里曾经和佩佩有过一段短暂的回忆,那回忆是有些暖的,能够让现在觉得生活冰冷的莫莫得到安慰。

小黑安静的匍匐在莫莫的身边,马头轻轻的摩挲着莫莫的脸,似乎感觉到了莫莫失落的心情,在以此鼓励。

莫莫确实很失落,失落于亲人的离开,失落于朋友的离开,更失落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但这些失落只是短暂的,因为莫莫还有繁重的工作,在工作上莫莫向来没有偷过懒,只有勤劳工作的人才能得到报酬,这些报酬能够让自己学习很多东西,只有学习这些东西才能更加的认清楚这个世界,这都是老马夫教给自己的道理,

那样是不是就能离佩佩所在的地方更加近一些,莫莫心想。

想着那个藏在床底下陶罐罐,莫莫内心鼓励了一下自己,很快就可以装满了,那个时候自己就能去镇子上交上一年的学费,莫莫勒了勒自己的裤腰带,他已经足够省吃俭用了。

每次莫莫累到趴在床上动不了的时候,莫莫其实都会有些生气,生气爷爷为什么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以至于偶尔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流泪。

但每次莫莫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疲劳和身体的酸痛都会消失,自己依旧精神抖擞,然后充满活力的干活,莫莫把这归功于自己长大了,他不知道每天在他睡着的时候,身体里都会充满暖洋洋的能量。

这些能量自他心脏的部位流出,充斥全身,然后他身体积攒的所有疲惫都会一扫而空。

这天,莫莫像个大人一样,捡柴,生火,做饭,做饭的内容依旧也只是蒸红薯而已,唯一可以改变的口味是,今天的红薯要几分熟呢。

他的人只比灶台高一点,所以在脚下垫了两块砖,每每想到这莫莫都有些恼火,因为佩佩都比他高呢,亏他还是男子汉,可是听马夫爷爷说,男子汉要长高得吃肉啊,哪有条件吃肉,然后莫莫也有些泄气。

莫莫偶尔会想起马夫爷爷和佩佩,有时也会想起卷烟铺子的奶奶和教书的老先生,这些对自己保持善意的人,莫莫偶尔都会想一想,他都记着呢。

想着要是万一,万一自己以后发达了,当上了某位贵族老爷家的管家或者富人街上的算学先生,那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爷爷不是说过什么来着,别人如果请你喝了一碗水,你就得帮别人去井里提上一桶水,好像是叫滴水之恩来着。

对于一个从小在马场长大的穷苦孤儿,贵族管家和算学先生恐怕就是他认知中了不得的职业了。

就在莫莫一边吃红薯,一边构想未来的时候,有人敲门的声音响起。

莫莫大喜,难道是佩佩,于是他飞快的跑去开门。马场已经1个多月没有来过人了。

令莫莫失望的是,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老人,老人的皱纹很深,比老马夫的皱纹还深,这让莫莫以为这个老人比爷爷还老,这一点,便让莫莫保持足够的尊敬。

莫莫客气的问:“老爷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穿着很普通的长衣,脸色有些奇怪的泛红,老马夫每次喝酒也是这个样子,红脸老人微笑着说道:“你好,小朋友,请问你家的大人在吗?”

莫莫觉得老人的微笑很和蔼,内心产生好感,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家里的大人,以前还有个爷爷,后来爷爷说我该长大了,然后,然后他就走了。”莫莫很坚强。

老人恍然,“噢,那你还真是个好孩子,我刚才闻到你屋里好香呢。”

莫莫更加不好意思了,因为几个红薯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老人依旧笑着说:“你不好奇我是谁?”

莫莫摇头:“只要不是坏人就可以了。”

老人伸手莫莫了莫莫的头,“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坏人呢,要知道在开罗帝国坏人的数量可远远比好人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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