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窗边沿露出个脑袋的乌鸦赔笑着讨好道。
这一刻,
它倒和某只狐狸的身影重合了。
康安要是在,说不得就得拉着它去拜个把子了斩蛇头,烧黄纸的那种。
“你有几个臭钱?”
柳亭轻蔑的看着他,就像看垃圾堆里的乐色:“告诉你,下次再把眼睛望向我家,我就把方圆十里的乌鸦全都杀了!另外,告诉太一,不是他,最起码我感受不到,如果不放心,就换个人来看看好了。”
“那就麻烦了。”
乌鸦自动省略了前半句话,晃了晃脑袋,叹气道:“不过他是在昨天来到这的,如果说是巧合的话,其他人恐怕不会信的。”
“”
“怎么了?”乌鸦望着柳亭奇异的眼神,不太舒服的抖了抖羽毛。
“从他那到庐阳,多远知道吗?”
“”
柳亭不再看垃圾了,而像是看一条珍惜的九漏鸟:“他坐车都坐了两天,在绿皮车里身上都泡臭了,你们居然还纠结一个日子?”
“我哪知道,我又没上过学。”
乌鸦忍不住跳脚,声音透着浓浓地理直气壮。
柳亭只是冷笑一声,
就在她想挥手把这烦人的鸟儿赶走的时候,却听见它冷不丁的说了句:“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你,刚才是在下意识的替他辩解吗?”
“”
柳亭面无表情的望向它的眼睛,乌鸦顿时撇开头,振起翅膀,临走丢下一句:“我只是好奇没有恶意,毕竟我不怎么讨厌那小子。”
嘎嘎
听到那难听、宛如被人掐住脖子打了两顿,然后按在钢板上摩擦的叫声远去,柳亭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
“没办法。”
她自语一句,嘴角愈发上扬:“这小狐狸精可是很值得长久盘玩的呢。”
说罢,
柳亭施施然的转过身,觅着气味走进电梯,她能够嗅到,底下那只小狐狸精现在很骚动。
很可爱的骚动
而在距离此地几百公里,一处环抱状若龙盘虎踞的秀丽山峰,香火缭绕的大殿之内,一名着青袍、束冠巾的道人走进来,高台前两步,顿足作鞠:“小师叔,师侄来请您用饭啦。”
“”
高台上,无神无像。
唯有一个模样十余岁的少女端坐其上,头戴十二旒冕,身穿黄龙袍,手持朝天笏,且还闭着眼,身上毫无气机,像尊精致无人气儿的等身玩偶。
“小师叔,师侄来请您用饭啦!”头发都快花白的道人声音拔高,恭身又是一鞠。
“”
少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目光带着放空世间万物的虚幻,低下头的同时眼神也没有焦点。
“不饿。”
她开口,声音很轻,意境空灵。
身为玉清教掌教、当代道家执牛耳,道人却在少女面前没有半点脾气,闻言只能苦笑:“这是师公的意思,师公他老人家让您用完饭过去找他,小师叔,您端坐两天了,也该歇歇啦!”
他语气带着对后辈的关心维护。
但没办法,
谁让他们道家老道魁的关门弟子、整个道家三教内定的下一代小道魁、被全网爱称小师叔的少女,今年只有十三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