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张纸也极其特殊，来自阿诗的手工棉浆纸，同样价格不菲，而且售卖渠道稀少。

我那个朋友告诉我，整个洛杉矶，只有三个地方能够买到这种手工纸。

接下来，我拿着迭戈的照片把三家都跑了一遍，最后在这家名为‘康奈’的画廊抓到了线索。”

他将一张米黄色名片放在桌面推了过来，随后摊开手：

“迭戈是这家画廊的常客，不仅经常跑过去参观，还在那里兼任美术老师，教小朋友画画。”

陈冰追问：

“他最后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嘿，这正是我要说的，就是昨天，他给小朋友上了最后一堂课，并跟大家道别，表示自己要回西班牙，画廊工作人员还挺舍不得他，说他是个好人。”

陈冰撇撇嘴：

“好人能干出这事儿？”

杰西卡打了个哈欠：

“听起来还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跑路也不忘了履行合同，站好最后一班岗。”

“也许是自信吧，自信没人能抓的着他。”

陈冰说了一句，看向道格：

“然后呢？你肯定还查到了别的什么。”

道格打了个响指：

“还是你了解我，我假冒私家侦探的身份跟对方了解了一下，画廊负责人提到了一个信息很有趣，她说道格在走之前，曾经委托画廊帮忙找一幅画。”

杰西卡来了精神：

“让我猜猜，不会是马蒂斯那幅《读书的少女》吧？”

道格摇摇头：

“不是，是马蒂斯的《穿红裤的宫女》。”

杰西卡惊讶：

“那幅画不是被盗了吗？”

“是啊，所以画廊负责人很奇怪，为什么迭戈要找一幅失窃的画。”

这幅画几乎跟《读书的少女》在同一时期被盗，只不过一个在荷兰一个在委内瑞拉，相隔万里，基本不可能是同一伙儿人所为。

不过迭戈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先是《读书的少女》，紧接着是《穿红裤的宫女》，同为马蒂斯所作，在几乎同一时期被盗，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目的？

陈冰摸了摸下巴，他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

等等，他突然问：

“委内瑞拉说什么语言？”

“额~当然是西班牙语。”道格不明所以。

陈冰也知道，只不过确认了一下：

“你们说，迭戈的下一站会不会是委内瑞拉？”

“沃特？”杰西卡吃惊：“什么意思？他知道那幅画在哪？”

陈冰摇摇头：

“我不明白以迭戈目前所表现出的能力和智商，为什么要主动向外人暴露这么多线索，唯一可能的是，他在为以后的行动做铺垫。”

杰西卡一愣：

“你的意思是，他跟画廊暗示一番自己会高价求购，一旦他找到《穿红裤的宫女》，就能以陌生人的身份卖给画廊变现，他在给自己建立销售渠道？”

陈冰手指点了点桌面：

“还有一种可能，他干脆伪造一幅《穿红裤的宫女》，只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画廊高价收购不是问题。”

顿了下，他又说：

“别忘了《读书的少女》，他也参与了整个伪造过程。”

嘶~~~

道格吸了口气：

“这么分析，迭戈野心不小啊，他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这一两幅画，还有更多的失窃名画。”

陈冰点点头：

“这家伙是个高手，不但造假手艺高超，布局能力也是一顶一的。”

道格嘟囔起来：

“F**k，挣点钱容易吗？这帮混蛋，把智商用在什么上面不好？”

杰西卡抿嘴笑：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今天算你有功，晚上请你吃大餐，但现在…，我们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