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塞苔丝神色庄重地点头致意。
“现在我还不姓这个姓,”她说,“我的家乡有个说法,在未婚夫成为丈夫之前,用未婚夫的姓氏称呼姑娘会招灾惹祸。所以,请还是叫我梅塞苔丝吧。”
“应该原谅我们的好邻居卡德鲁斯,”唐戴斯说,“他是难得弄错的。”
“这么说,婚礼很快就要操办了,唐戴斯先生?”唐格拉尔向这一对年轻人致意说。
“尽可能快吧,唐格拉尔先生,今天我们去我父亲那儿,明天,最迟后天,订婚宴席就在雷瑟夫酒店举行。我希望朋友们都能参加。请让我对您说,您是我们的客人,唐格拉尔先生;也请让我对你说,你是我们的客人,卡德鲁斯。”
“费尔南呢?”卡德鲁斯傻笑着说,“你也请他吗?”
“我妻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埃德蒙说,“梅塞苔丝和我在这样的时刻见不到他和我们在一起,会感到遗憾的。”
费尔南张嘴想说什么,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今天准备,明后天就订婚……够急的啊,船长。”
“唐格拉尔,”埃德蒙笑着说,“我也要像刚才梅塞苔丝对卡德鲁斯说的那样对您说:请别把还不属于我的头衔给我戴上,这会给我带来灾祸的。”
“对不起,”唐格拉尔说,“我只是说你挺急的。这不,我们有的是时间,法老号在三个月内不会出海。”
“人人都急于得到幸福,唐格拉尔先生,我们已经忍受得太久,都快不敢相信还能得到幸福了。而我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自己考虑,我还得去一趟巴黎。”
“真的吗,去巴黎?你是第一次去那儿?”
“是的。”
“到那儿有事要办?”
“不是私事,是勒克莱尔船长最后嘱托的事儿;唐格拉尔,您知道,这是一个神圣的使命。您放心,我去去就来。”
“没错,我明白。”唐格拉尔说。
随后,他暗自对自己说:
“去巴黎,准是去转交元帅给他的那封信。哼!这下子有戏了,好主意!哈!唐戴斯呀唐戴斯,法老号的花名册上还不是你打头呢。”
等他转过身来,埃德蒙已经走了。
“一路走好!”他冲着他嚷道。
“谢谢。”埃德蒙回过头来,友好地挥挥手说。
这对情人继续往前走去,安详而快乐,就像两个升天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