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很开眼界。是不是吓着了。南奕,这些奏章只是小场面,当年父皇刚入皇宫的时候,此等奏章如山一般,言辞还要激烈。直到现在,还有许多的此等奏章未曾处理干净。”
朱高煦跟韦南奕科普的时候,自己也在寻思,毕竟这建文朝留下的奏章,终究是一个问题。
到时候要是父皇问起自己来,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朱高煦突然有些羡慕起自己的兄长来,朱高炽虽然身体不行,武功无法和自己相比,但是处理政务,可比自己纯熟和圆滑太多了。
而且,那些个文臣都是站在世子那边的,尤其是解缙那个天下第一才子。
只是可惜,朱高煦手下没有能够和解缙媲美的人物,自己可是没少在解缙面前吃瘪,想来就是生气。
在朱高煦陷入思考的时候,韦南奕也是回忆了起来,在《明实录》和解缙的有关史料之中,还真的有过关于建文朝奏章,特别是干犯陛下的奏章的处理方式。
即便是,朱棣也是为此头痛不已,特别请教了姚广孝,以及解缙,综合了这两人的见识之后,才提出了一套又能敲山震虎,又能安抚人心的方案。
韦南奕将几个奏章扔到了朱高煦的桌案上:
“姐夫,我要是你,就建议陛下将这几本奏章悉数焚毁。”
“嗯?”
朱高煦显然没想到韦南奕还真的敢提出见解。
而且韦南奕的对答才刚刚开始,又补充道:
“姐夫,你方才说宫中还有许多建文朝的奏章。我的意见也是如此,不过,却要进行一个分类。凡是涉及干犯陛下的奏章尽数焚毁,而那些议论天下政务,具体事项的全部留下来。”
“当然,这只是局限于陛下方才登极的这段时间,在往后,要是在偶然发现这等干犯陛下的奏章,那就可以选择焚烧,或者留下来。”
听到韦南奕的一整套方案,朱高煦眨了眨眼睛,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又不清楚具体原因。
“南奕,你为何要这般建议。父皇登极这段时间和在往后,又有什么分别?”
朱高煦本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本能的请教了起来。
韦南奕不假思索,就将史料之中,解缙和姚广孝的真知灼见分享给了姐夫:
“姐夫,你想啊。如今陛下刚刚登极,人心浮动。这些个奏章本就是在建文朝时期的,如今这些官员选择了归附陛下。要是这个时候选择将这等奏章保留下来,岂不是有秋后算账的意味,朝堂之上若人人自危,岂不利于朝堂稳固。”
“第二个原因就是,陛下要是能够选择尽数焚毁干犯陛下的奏章,也能够显示出帝王气度,能够让那些个臣子,安心,敬服。”
朱高煦一听,一拍桌案:“妙啊,南奕,你这个分析有理有据,甚好。那往后,又为何选择焚留?”
韦南奕继续分析:“姐夫你想啊。等过了段时间,天下大定,人心稳固。忠奸已分,选择留下特定的奏章,当惊者自惊,不当惊者自不会惊。这会让不惊者更死心塌地,惊者谨慎做事将功抵罪。亦是一种安抚人心,敲山震虎的手段,也能够体现陛下的明察秋毫和宽宏大量。”
听完韦南奕的分析,朱高煦心头火热,哪里还记得要考校妻弟的意思,拿起奏章就往外走:
“南奕,你可真是姐夫的福将,姐夫现在就进宫。今日定要让父皇刮目相看。”
看着姐夫火急火燎的背影,韦南奕也是莞尔一笑,然后,看向了姐夫在研究的资料,里面涉及到安南的问题。
“姐夫竟然在研究安南资料。”
韦南奕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后,将会发生的一件令大明颜面尽失的大事件,以及一场因此开启的大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