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也瓮声瓮气的叫了两声。

柳腾蛟打量着柳存，脸上丝毫看不出对柳存的不满，倒是柳腾言脸色有些阴郁。

“像，真像！”柳腾蛟感叹道，“跟二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们也别总站着，进屋坐坐。”

柳腾蛟表现得很热情，柳腾言倒是显得不冷不热，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

柳腾蛟问了柳存的近况，他也隐约知道柳存在这几年都在外医治，却未曾知道所谓的丹谷。

柳存都一一回答。

“可怜了你这孩子。”柳腾蛟语气唏嘘。

“既然回了家，你便安心住着，要什么，少什么，都可以和伯伯说。”

又道了些家常，钟伯忍不住插了句口，“大老爷，现在少爷也接回来了，您看，家业是不是也该让少爷打理了？”

砰地一声，柳腾蛟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柳腾言一脸不满盯着钟伯。

“存少爷一路舟车劳顿，先去休息，我叫下人安排吃食，等数日后家族夜宴，族中子弟皆会参加，也算是为存少爷接风洗尘。”

很快，柳腾蛟打了个哈哈，嘴里却止口不谈归还家业的事。

……

柳存跟钟伯走后，柳腾言再也忍不住，“这老不死的果然可恶！”

柳腾蛟面色不变，眯着眼，“我观那侄儿面色苍白，体型偏瘦，瞧着怎么都活不长。”

“可那老不死的终究是个麻烦。”

柳腾蛟摇头，“老不死虽然没什么实力，多少有几把子力气，我们逼迫得太甚，家里其他人不好看我们。”

“等到后面重新选拔家主，他们势单力孤的，也翻不了什么风浪。”

柳腾言讶道，“大哥，你真确认柳腾云回不来了？”

柳腾蛟只是笑，“回来了又怎样，回不来又怎样！”

柳腾言惊喜道，“大哥，你想清楚了。”

柳腾蛟点点头，贪婪的看了这大宅子一眼，“想清楚了。这么好的宅子如何能拱手让人。我那侄儿年少命不长，另一个人傻非我族，可以在这里面做些文章。”

柳腾言只连连点头，一脸唯柳腾蛟马首是瞻的样子。

……

柳腾蛟给柳存安排的地方正是他小时候住的小院。

依稀间还有些这小院的记忆，柳存打量了下，思及今天自家那个堂伯父，又跟钟伯问了些消息，知道这几年柳家都在柳腾蛟的打理下，不说柳家如何，柳腾蛟的权柄却是越发重了，于是柳存忧心忡忡，喃喃自语，“要拿回家业怕堂伯父是最大的阻力啊！”

钟伯听到，瞪眼道，“他柳腾蛟敢！”继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深沉，却又转头安慰柳存道，“少爷，你放心，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柳存摇摇头，显然钟伯还对柳腾蛟抱有幻想，不过，柳腾蛟有句话没有说错，舟车劳顿，一路颠簸，柳存的确有些累了。

至于富贵东张西望，嘟囔着，“富贵饿了！”

于是原本咬牙切齿的钟伯面色一变，“大少爷，我马上给你去准备点吃的。”

这一路上，钟伯见识到了柳存的稳重和文弱，也同样认识到了富贵的能吃能喝和……能睡！

“钟伯好像对堂伯父很有信心，我有点儿忐忑。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你们既然肯把家业交给堂伯父，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平安日记》卷一、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