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认真地听着她话说,见她确实不带有任何的有色眼镜,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折腾了整整一夜,天都快要亮了,余简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伊森看着她带着疲意的面容,喏啜下唇,发出了蚊子般的轻鸣:谢谢。要不是有余简,这个夜晚他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杰森救不回来,说不定自己也还会再次发病
余简豁达
地笑了笑:不用客气,我们不是朋友吗?朝着他眨了眨眼。
伊森有些愕然。他跟余简的相处并不算太过和睦,自己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留她在农场也只是想要保护杰森。自从他被烧伤后,他就没有朋友了。朋友这个词对他来说是梦中的奢望,可望不可及。
如今,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孩,竟然说把他当成朋友。伊森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扭头离开了。
气氛有些尴尬。
我说错了?一道黑线滑落在额间,余简不明所以地看向唐渊,啥情况?他怎么走了?
唐渊忍俊不禁,看着她懵懂的神色,再次拍了拍她的脑瓜子。小姑娘这番好心,怕是要被当成驴肝肺咯
阿简!呜呜呜妈妈终于看到你了!余妈妈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不过这一回是喜极而泣的。
余建国拼命把她往后拉,就想把自己的大脸伸进镜头里,嘴里不停地念叨:快让我看看,闺女有没有事
余圆仗着自己个子一骨碌从底下钻上来,咬着手指要哭不哭地看着镜头里的女孩。
还有余奶奶,据说几天几夜都没闭眼,刚刚才迷迷糊糊地眯了过去。
余简一阵心酸,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她招了招手:妈妈、爸爸、小余圆,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余圆率先忍不住,呜啊一声大哭了起来。这哭声又惊动了房间里的余奶奶,老人家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声呼喊起来:阿简是不是有消息了?建国,建国,我的阿简是不是
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余简哭笑不得地看着老父亲拿着手机一边奔跑一边叫喊,步子迈得极大,但是手却稳稳当当地一点不抖。
门被推开,余简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苍老的奶奶,一点精神都没有,脸皮都垮了下来,眼神空洞而无神。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她浅浅地叫了一句:奶奶
余奶奶不敢置信地扭过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地,余建国连忙递上了手机。一节枯瘦的指节颤颤巍巍地抚摸着画面上女孩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巴,一点一点地描绘着,干裂的唇瓣抖动了好半晌,才终于吐出几个字:是我的阿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