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坊子的大门,吹灭了门框左侧的蜡烛。
他看了一眼齐柏,低声笑说道:“要是客人能将城中的事情解决,那这后面的银子,也可不给,且老夫还能将定数双手奉还,再将牌位奉上。”
老木匠眼中含笑,看向齐柏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打量。
齐柏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暗摇了摇头,径直出门离去了。
老木匠看着齐柏远去的背影,笑容凝固了下来,摇摇头后转身回了坊子里。
齐柏背着书篓子往回走,一路过去,还是听到不少人在讨论刚才的事。
出了白南街,又见路边两侧摊贩的叫卖、吆喝。
长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围在一起讨论方才的事儿了。
好像是因为官府发了公文,说那卖货郎是自己犯病死的,不允许老百姓再讨论这件事。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件事还不会完。
齐柏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忽然迎面跑来个人直接差点将他撞翻在地。
他转过头,打量着对方。
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短衫,跑步动作看着僵硬,他头顶光溜溜的,脸上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就算挤出一个笑脸,也只有嘴角上扬,面皮不动分毫,看着极其诡异和恐怖。
且他浑身亦无妖气、阴气、精气,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齐柏后退了几步,露出袖中一小节黄色符纸。
那人看了他一眼,嘴角开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略微从唇形中看出一点内容。
大约是:今晚,我会来找你。
说完,再次露出了无声的笑意。
最后,奔跑在长街之上,直至消失不见。
齐柏虽觉得莫名,但还是将事情记在心里。
今夜,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齐柏往回走着,书篓子里,胡说悄悄趴了上来,低声道:“小师傅,我在刚才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回去再说。”
齐柏手往后拍了拍书篓子,然后大步向前,往回客栈的方向走去了。
莫约半个多时辰后,齐柏进了客栈,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将书篓子放下后,胡说从里面钻出,趴在了桌子上。
“小狐仙儿方才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可细细说来。”
齐柏心有余悸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胡说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边回忆边说道:“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反正闻着很腻。”
腻?什么味道会腻?
齐柏低下头,大脑飞速旋转着。
平常的味道,论最烈的应当是酒水一类,论最香的可能是花卉或是脂粉,论最腻的,那极有可能是油。
那怪人为什么会涂油?哪有人身上涂油的?
还是说,有什么术法施法的媒介需要用到油或是味道比较腻的东西。
齐柏心渐渐沉了下来,他坐在推窗外,静静观望着天慢慢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