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陆安镇好像陷入沉睡之中。
除了阴沉沉的天空与寂静的山林,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丁府远处的山林中,一只白色小纸人飘在空中,向着远方飞去。
丁府,关合的大门处,一个小角落。
丁贵权腰上配着一枚令牌,正推开侧门,往镇中街道方向走去。
一只小纸人混在白茫茫的陆安镇之中,悄悄跟在丁贵权的身后。
丁贵权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面色极差。
这几个月先是他小儿子突然病逝,然后找不到尸首,接着又是三儿子失踪。
他最近右眼皮一只跳个不停,自从他小儿子染病以后,他的事情就越发不顺了。
丁贵权长长出了一口气,前往镇中心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他大概走了快有半个时辰,才停了万金赌坊的门口。
不同与其他铺子,万金赌坊白天虽不像晚上那么热闹,却也静静留了一个小门,好像是在等谁。
丁贵权从小门进去,小纸人害怕被发现,就贴在了他后背的腰带处。
进入白天万金赌坊,一楼大厅只有零散的两个人守在赌桌前。
看到丁贵权过来,他们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从赌桌上扔了一个被打磨得发亮的白色筛盅给丁贵权。
手托着腮,打了个哈欠,闷沉沉的说道:“老规矩,把你那个袋子装满就离开吧,要不是等你过来,我们早就打烊了。”
丁贵权没说话,沉着脸将筛盅拿起,又从腰上撤下一只巴掌大的棕色布袋。
那两个留着守门的人,见怪不怪的盯着他的动作。
丁贵权将筛盅底部拿起,对准棕色布袋的口子。
一小会儿的时间,布袋膨胀了起来,似乎是装满了的样子。
丁贵权收紧了布袋的口子,将筛盅扔回给了那个人。
他阴沉着脸,冷漠道:“晚上我会再来一次,现在这些已经远远不够我跟你们交换的了。”
听这话,两个守门的人,狠狠一拍桌子,齐齐高声怒道:“怎么?你还想涨价?”
丁贵权嘲讽一笑,不紧不慢的回他:“你们不给,那我就断掉用来支撑陆安镇的阴气。都是做生意的,要是利润不够,谁又愿意参和进这里面呢?”
听完丁贵权的话,其中一个守门的人拳头紧握,释放出丝丝阴气。
他双眼怒瞪着丁贵权,话语中似有威胁之意:“你觉得你这么做了,还能安稳的在陆安镇活着吗?”
感受一阵冰凉,丁贵权似乎并不在意,他嗤笑道:“我要是不能安稳活着,即便陆安镇地处特殊,我估计你们的赌坊也开不下去吧。”
那守门的人紧握这拳头,刚想抬起冲过去,却被什么东西给制住了。
“依你,但是供给陆安镇的阴气也得加些量。”
纸人庄家从二楼走下,抬手间用阴气压住了底下的人即将要暴动的手。
感知道有昨天晚上那个的纸人的存在,小纸人将自己屏住阴气折进了丁贵权的腰带之中。
丁贵权眼神暗了又暗,好像是在思考,这笔生意究竟划不划算。
半晌后,他抬起头,望向纸人庄家:“行,那就一言为定,我加阴气的量,你给我双倍的精气和阳寿。”
纸人庄家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而又道:“你别在让外人进来了,要是被玄门的人知晓了,对你我都不好。”
丁贵权眼神一沉,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是最后一个,而且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听到昨天那人已经被解决掉了,纸人庄家眼中露出一丝惊诧,看向丁贵权的眼神又多出了几分忌惮。
昨夜他们万金赌坊算是损失惨重,没想到那人最后居然栽在了丁贵权这个庸人的手里。
纸人庄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道:所以说,还是人比鬼更可怕。
丁贵权不在与纸人庄家攀谈,拿起赌桌上那个棕色布袋后,从小门出去了。
纸人庄家看着丁贵权远处的背影,眼中多了几丝探究。
悠悠开口道:“这家伙,比我手底下这些恶鬼都贪婪。”
“大人,您说他要那么多活人的精气和阳寿做什么?”那只握紧拳头的守门恶鬼将手收回后,疑惑问道。
纸人庄家坐在椅子上,手抵着下巴,目露精光,语气森森的回道:“这烂人怕是在练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啊?那我们要不要防着他点?”
听到这话,恶鬼竟然被吓住了。
也不怪他,实在是因为丁贵权这人在陆安镇的名声简直恶鬼还可怕。
纸人庄家嫌弃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嬉笑道:“不用,那家伙应该被人盯上了。”
丁贵权掂了掂棕色布袋,难堪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有了这些精气和阳寿,要不多久他要的基础材料就差不多够了。
只是,还有一位重要的材料不见,到现在都没找着。
这事实在是让他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