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也不能吞噬吗,赫丽贝尔大人?”
水波消散之后,这场乱战中仍有余力站在原地的仅剩下四道身影。
其中,有着深褐皮毛的矫健雌狮前爪踩在在一头已经失去意识的野猪模样的大虚上,正对着那大虚的面具跃跃欲试着。
“想也知道不能吧,毕竟赫丽贝尔大人就是这样慈悲的存在呢。”
浑身洁白的美丽白蛇吐着信子,甩开了被她尾巴勒昏的虚。
“就是说啊,罗兹你这家伙脑子里都塞满肌肉了吗?”
头顶纤细的三叉角的牝鹿则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着,然后便遭到了雌狮的反击,二者登时便打作一团。
“罗兹、阿帕契,停下吧。”
而四者中唯一获得了人形的大虚,同样也是拜勒岗招揽的目标的赫丽贝尔以平淡的话语制止了两位‘同伴’————或者说下属的争斗。
“有人来了。”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上千只鲜血之枪同时从那些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大虚体内刺出,而后再次分裂出更多的矛尖,将那些尚未死去的大虚撕成了碎片。
“既然你们不要的话,我就笑纳了。”
怀抱漆黑幼猫的身影在扬起的血雾中迈步而出,透过面具的缝隙,殷红如血的双眼与赫丽贝尔那翡翠般的双眼对视着。
“随便浪费宝贵的食粮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赫丽贝尔。”
赫丽贝尔脸上的鲨鱼般的面具一直延伸到颈下,与胸前的装甲连接着。她的手脚与腰间尽数覆盖着流线型的白色盔甲,而裸露在外的皮肤则呈现出饱经锻炼的健康褐色。
秉持着‘不希望透过杀害他人得来的力量让自己变强’这种理念的她,在虚圈中无疑是相当异类的存在。
说到底,所谓的虚本身就是一种‘负面’的存在。
这并非是什么贬低或讥讽,而是连虚自身也无法反驳,无法否认的事实。
被执念所缠绕的灵魂,在经年累月的哀怨之中饱受折磨之后便会堕落为‘虚’。而虚身上那代表着内心空虚的空洞,便是这种‘邪恶的灵魂’所缺失的事物。
生前的罪在死后也不会消散,而是会化为灵魂的罪,而相当于无数虚的集合的大虚便是这罪业的集合。每一个取回了自己意识的亚丘卡斯都会逐渐理解自身所背负的究竟是怎样的‘业’,而只有汲取相同的业才能继续向上进化。
那么,在亚丘卡斯之上的瓦史托德无疑便是那些业最为纯粹的化身。
身为喰虚的已己巳己巴是贪婪的化身,他渴求着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
如今自立为虚之王的拜勒岗是衰老的化身,他呼出的气息会将万事万物尽数腐朽为尘。
那么,怀抱着这样几乎与虚背道而驰的志气的赫丽贝尔又背负着怎样的业呢?
无晓真的相当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