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打仗,这一个年关显得异常清冷。
站在满是火盆的营地中,陆苒珺披着厚厚的狐裘,身边站着镇国公等人。
“这样的日子,你们原本该与家人团聚才是。”
“家国有难,自然当以国事为重,这是大兴子民的觉悟。”
苏恒说道。
陆苒珺笑了笑,“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
“谨遵殿下吩咐!”
“好,传我命令,丑时一到立即出发。”
“是!”
这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整军,这一战尤其重要。
苏恒点完自己的人手后,瞧见陆苒珺正在与裴瑾琰说着什么,便上前去,“殿下,你真的决定这次要杀的人是巴尔不是哈布日?”
“表哥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陆苒珺与裴瑾琰相视一眼道。
苏恒不明白,“哈布日才是我们的头号敌人,他的威胁是最大的,可为何放着他不顾却去杀无论哪里都差他许多的巴尔?”
“我没说放过哈布日啊,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陆苒珺笑道:“表哥你就看着吧!”
苏恒叹气,事实上他不看着也没法子啊,总归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无论怎样,他还是相信着她的。
即便死,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丑时一刻,全军轻装前进。
鞑靼营中,正在安睡的哈布日似有所感般坐了起来,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常年带兵征战让他随时都保持着警惕,当然,还有那一份敏锐的预感。
心中涌出的不安让他不能忽视,立即套了衣服出去。
“来人”
随着吩咐,一名心腹闻声过来,“王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今夜是谁带人巡防大营?”
“好像是伯颜吧,这几日都是他,想来今夜也不会错。”
“伯颜?”哈布日沉吟了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期间也不忘观察着营帐周围。
此时,正打了个瞌睡的伯颜摇摇头,来到营地暗处,刚想解开裤子,却倏地反手一刀劈去。
手腕被截住,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抽不出一分。
“二王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半夜跟在我背后,我可是会当成敌人砍了的。”
“我只是觉得今晚有些不对劲,所以过来给你提个醒,千万别松懈了,也许大兴那边会有行动。”
“嗤”
“大兴?”
“那群温柔乡里长大的人恐怕现在还在抱着被窝酣睡吧,行动?”伯颜不屑地笑了笑,“他们可吃不了这个苦。”
他们的大营与边境少说还有十里路,这种寒夜,以他对大兴人的了解,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开战的。
听着他不以为意的嗤笑,哈布日没有再说什么,掉头离去。
见此,伯颜也没阻拦,继续解他的裤子方便起来。
回到营帐里的哈布日并没有再休息,而是整好了衣装再次出去。
他的直觉不会出错,虽然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
但,危险往往都是过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