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花朵朵将赚得的一百三十多文银子如数地交给早就候在那儿的花有福后,就耷拉着脑袋回里屋反思去了。
花有福因为心里惦记着这头回分点买卖的战况,在田里吃完午饭后也无心跟别人嗑聊,早早地便跑回来查看业绩,准备数完钱后再回田里忙活,这样干起活来也更有劲儿不是!
花有福走来走去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见着人回来了,这头个看见的却是自家越来越能干的宝贝孙女那像遭受了沉重打击般垂头丧气的模样。
花有福还没来得及道声孩子辛苦了,就愕然地目送了花朵朵丧气的背影消失在屋子里,一腔热情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不由也有点沮丧和纳闷,粗声粗气地冲木木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花永冬吼道:
“老幺,怎么回事儿?朵儿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你怎么当叔的,不晓得护着点啊?”
花永冬委屈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这娃去的路上还兴高采烈一路高歌的,这一回来就变得垂头丧气心不在焉了,害自个儿还以为是耳朵出了问题,还给抠了半响哩,真是莫名其妙!
花有福忙打听这一个时辰左右究竟发生了啥事儿,听完整个事情经过后才恍然大悟,这事儿啊十有八九是跟那小男娃有关!
难不成我这小孙女看上人家了?可是这男娃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我们可怎么高攀得起啊!
究竟要怎样才能劝朵儿歇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呢!花有福不由大伤脑筋。正在他觉得头疼不已的时候,另外两拨人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花永夏放下扁担,把满满一钱袋的银子数也不数的便交给了花有福。
王氏见状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衣襟哩抠啊抠,抠了半晌才勉强地抠出了一小撮银子。
花有福约莫数了数,只有八十多文。而花朵朵刚才给他的可是一百三十多文哩,连花永夏他们昨儿已卖过一遭的也有一百多文!
花有福以为是没卖完,可一看那铁锅,却是已经空得底朝天了。
花有福顿时一把沉下脸,生气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我瞎了不成?大家一样大小的锅,难不成你们那锅的给猪吃了去了?怎么只卖得八十文?”
见到自家老爹发飙了,花永春忙一把扯过王氏,伸手就往她兜里挖,王氏试图挣扎,在花永春一巴掌招呼下顿时不敢动弹了,三两下地就让花永春给搜出了被昧下来的三十多文。
花有福这头还在为花朵朵的事儿烦心呢,偏这不着调的儿媳妇这会儿还来给自己添堵,花有福气得暴跳如雷,差点要动家法,最后还是大伙儿七嘴八舌地才给劝住了。
那头准备回屋反省的花朵朵,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就忍不住跑出来一看究竟。
这一看不禁又是一阵无语,唉!看来这贫贱夫妻百事哀说得果然是没错啊!
倘若咱家有的是钱,这金山银山的给在家里堆着的话,谁还会有这闲心思来想尽办法地昧下几文银子啊!我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花钱哩!
这头还在生气的花有福瞧见花朵朵从里屋出来了,忙一扫之前怒发冲冠的模样,和蔼可亲地招呼她到跟前来。
他摸着她的脑袋以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嗓音说道:“朵儿啊,阿公明儿去镇上赶集给你买纸墨回来好不好?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给阿公听,阿公都给你买回来,别不开心了啊!”
花朵朵双眼一亮,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了吗?
自己刚还在愁去哪儿寻这粮种哩,这头就有机会去赶集了。这阿公可真是给偶送来一场及时雨啊!
花朵朵低沉的情绪仿佛一下之间被蒸发掉了,激动地拉住花有福的衣襟,满脸的**灿烂,“阿公!朵朵也要去赶集!带我去带我去!”
花有福见花朵朵终于恢复了活波可爱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笑呵呵地便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