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
铿铿
乒~铛~
平柔公主正与陈平在殿中空旷之所比斗。
当然,陈平一直在放水。
他本身是六品的实力,相较公主八品,高出太多。
“不打了!”
许是累了,平柔公主止住身形,领陈平到殿中交谈。
“陈平,你说那叶落秋能答应吗?”
闻言,陈平却是暗暗叫苦。
那两个骰子,怕是会让徐康挨一顿打。
历来大齐朝的公主皇子皆是位高权低,这是常态。
能拿得出手的无非是银两珠宝。
陈平对叶落秋的生活习性不是很了解。
可要说丁字号镇魔使会缺钱,倒也不至于。
是以,陈平便建议平柔用一些寻常人得不到的宝贝赠予叶落秋。
结果公主到头就给出两个看不出用途的骰子。
但看平柔那心痛的架势,锦囊里仿佛又是花费巨大代价才换得的物件。
陈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一直没敢问公主为何不专心修炼皇家的功法,而去选择残缺的烈火刀法。
毕竟坊间有传闻,皇室不修传承功法,或可益寿延年。
谁知道公主打得什么主意。
“回禀公主,我那位兄弟为人还算圆滑,此事应当无碍。”
陈平欠身回复。
“行了,你退下吧,殿外守着,本公主要休息。”
平柔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打发走陈平。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模拟,看着那干涸的进度条,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梳洗过后,平柔独自躺在软床之上,青丝四下散开。
少顷,梳妆台上的玉珠涌出一团黑气。
诡异的气息像是水桶般粗壮的触肢,延伸至公主床前,缓缓化作一道黑袍身影。
“桀桀,老奴拜见圣女大人。”
蹙眉撑起身子的平柔,看着身形伛偻的黑袍人,有些不耐烦地道:“把东西拿来。”
“圣女莫急。”黑袍人将一个盒子捏在手中,其间的丹药可以压制魔人体内的气息。
“哼。”圣女别过脸,不再看对方。
“老奴只是想问问圣女,而今多番在宫中习武,是何用意?”
阴冷的气息扩散,黑袍人话语间透露威胁意味,“莫不是圣女不知,这会破开体内的桎梏吗?!”
“届时若你自行暴露身份,谁也救不了你。”
“再者,你不是最厌烦这些镇魔司出来的人吗?怎么还亲自招收了个侍卫?”
说罢,一团黑气从黑袍人袖中涌出,化为粗壮的手臂,掐着平柔的脖颈将人提起。
“你可别坏了我族大计!”
“咳~...”平柔悬在半空,双手护着颈处,腿不自主地踢着,艰难地吐出字句,“我...我,可以...解释。”
砰。
黑袍人将平柔甩在地上,撞倒一些饰台。
哐啷啷。
“公主,有何事发生?”
陈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同时身影贴在门上,随时可以推门而入。
“没事!别进来!滚!”平柔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黑袍人。
哐啷啷。
她作势又推倒些物件,听起来倒像是在发无名之火。
“公主随时唤我。”
陈平知道平柔公主近几日心情不佳,倒也未有怀疑,退远几步,继续值守。
黑袍人来回在门与平柔间打量,而后随手布置了一块黑幕,将室内罩住。
“说吧。”
“从镇魔司下手。”平柔喘着粗气,抚摸着颈间的血痕。
“嗯?伊琳,你不会真以为招了个六品,就当他们上面那些人是吃素的吧?”
黑袍唤出对方真名。
按照他们魔族的计划,是在宫中徐徐图之,将皇室子嗣慢慢替换为自己的人。
届时再于宫里宫外不断渗透,培养自己的人脉。
在此之前,黑袍是绝对不想与镇魔司接触的。
门外这人,虽是武道六品,但志向不高,倒是不足为惧。
可若真的惹到镇魔司的强者。
辛辛苦苦安插进宫的人,恐怕都会被连根拔起。
“妖族,我怀疑皇宫里还有妖族介入。”
平柔试着结合过往模拟,编织出半真半假的内容:
“而且宫内各处还有高阶镇魔使巡防,情况太过复杂。”
“我如今招了陈平做亲卫,今年镇魔司大比之际,我是有望受邀观摩的。”
“那时,没准其他公主皇子也会到场,我们可以...”
砰!
黑袍将女人扫出老远,冷然道:“而今宫中什么形势,我还不清楚吗?”
“镇魔司大比难说会不会有镇守使坐镇,你去那与找死何异?”
“今日时间不多了,我劝你还是安分点的好,找机会与三皇子接触,带上玉珠。”
话落,黑袍如雾四下散开,黑幕瞬间瓦解,只余地上装着艳红丹丸的盒子。
平柔连走带爬地扑向盒子,明明丹丸就在眼前,却硬是抓了好几次才捏住。
咕噜。
直接吞下丹药,平柔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华丽的宫殿顶梁。
她到底算什么?
魔族的工具吗?
她只想活着,过尽可能安逸的日子,为何这么难?
许是药效发作,她皮肤表面的伤痕在逐渐消隐,体内有活跃势头的魔气亦是稳固平息。
可她不想这样。
平柔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在族内的经历。
父母都是没什么地位的魔人。
自己幼时和同伴们出门玩耍,还被一位偶然遇到的大齐镇魔使抓去鞭笞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