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真又派人出山去给山坳里传了消息。
半个月后,飞龙岭外来了一名十五岁的少年,言说是林净之的弟弟林倚之。
林倚之,如他哥哥般健壮,却没有哥哥般的沉稳,总是嬉皮笑脸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大公子,我们的人送了两个手雷和前十五队小头目的人头过去,成功取得了信任。”
前十五队小头目被安葬后,林净之得了林真吩咐,让他在小头目坟前装仁义,喝醉酒,待到夜深人静时悄悄爬起来挖坟,割下了人头。
林净之明地里的行为让十五队的队员对他心生敬重,暗地里龌蹉也让假装投降崇山的少年凭着人头混进了崇山那边。
“大公子,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妥当。”
林倚之口气满满,可林真却不敢轻易下令,那群少年终究是没几个杀过人的,很容易就会被打得溃散。
林真轻轻叹了口气,向西北向眺望着,那边,是县城所在的方向。
长宁县城!
城北的一处民宅里。
黄乡巡检司副巡检李正东把碗筷放下,看了眼低着头吃饭的妹妹李小圆,又睨了弟弟李正南一眼,接过了其手中的一封信。
“哥,我就说阿真还是把我当兄弟的,你看,都求助求到我这了。”
这是林真的一封诉苦信,说自己被寇匪劫持,困身匪窝,难以拔身,需要救助云云。
“哥,这次你要是做得好,可是要立大功啊!”
李正南笑着坐在了哥哥李正东的对面,他一直觉得哥哥李正东有些迂腐,有点呆板,不像他,脑袋转动的比谁都快。
李正东冷哼了一声,没搭理弟弟,低头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然后将信纸折叠起来放回了信封里。
李正南看着哥哥这番举动,有些摸不清楚头绪,“哥,你咋了?到底帮不帮?”
“你懂什么!”李正东瞪了一眼弟弟。
他知道弟弟和林真的关系很好,不说他们两人同岁,弟弟还可能是林真未来的小舅子。
“哥,人家县夫人都说了,上次县衙被屠是家奴联合外人干的,和阿真没关系。”
“县夫人是这么说,但谁又敢说他是无辜的。”
李正东没好气的将信丢到桌上,拿起碗筷继续道:“而且,县夫人开始时还说了,领头那个少年被人叫做林公子……。”
一直低头吃饭没开口说话的妹妹李小圆,突然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说:“大哥,天下姓林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只是阿真哥姓林。”
李正东看了眼像是被灌了迷魂汤的弟弟妹妹,有些头疼:“就算他能逃过这个罪责,还有哑妹的事等着他呢。”
见兄长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李正南不由偷偷瞄了瞄妹妹,然后附到兄长耳边嘀咕道。
“哥,我和你说啊,我和阿真一样的年纪,我还不会事,阿真现在肯定也是还不能人道的,哑妹的事你要查一查。”
李正东本来在嚼着饭,被这句话一说,呛得把饭菜都喷了出来。
好吧,有这样的弟弟妹妹,不出兵都说不过去!
飞龙岭上。
林真没能收到李正南的回信,只能狠心让林净之他们即时出战崇山。
二十里外的崇山上,山匪们早就收到了飞龙岭要来攻山的消息,这些消息很精确,不但能知道来人是谁,还能知道来多少人,更知道时间是一个月后。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确切的进攻时间是故意定的,是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