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少运用过传送,但每次结束之后都会让崔斯科感到头晕,他站了一小会儿才恢复过来。
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墙上的裂缝漏进来,眼前堆满了从十二海域搜刮而来的珍奇,高不见顶:荧荧发光的盔甲、异国的艺术品、华贵耀眼的绸缎……样样值钱,但都不是崔斯科来这儿的目的。
他看向大门附近的卸货区,因为刚运来的东西通常都放在那儿附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手指随意地划过各种纸盒与板条箱……直到指间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木头匣子,某种力量正在不断地透射出来。就是这个。
崔斯科卸开盒盖,战利品跳进了眼帘:黑色的天鹅绒底座上,躺着一把铸造精美的匕首。
正在崔斯科伸出手准备拿走时,一声熟悉的上膛声在他身后响起。
“该死的……”崔斯科暗骂一声,不用等那人开口,他就知道后面是谁。
“崔斯特。好久不见。”
没错,格雷福斯。自己的老朋友。
“马尔科姆,你在这站了多久?”崔斯科的讥笑看着格雷福斯。
真是让人气得牙根发痒。
格雷福斯抬起枪口瞄准,恨不得立刻扣下扳机,把他那张扑克脸打成烂肉。
“你的脸怎么了?”崔斯科又问了一句。
格雷福斯的左脸肿了一大块,他现在还能感觉到酥麻的肿痛。
“少说废话!”
格雷福斯的又将枪口端了端,把崔斯科的注意力从脸上转移到枪上。
“为什么?”即使知道崔斯科会说出一堆巧妙的、完美的借口,但格雷福斯还是问出了口,他在这站十几个小时就是这个目的。
“何必举着枪呢?老朋友见面,不至于吧。”
崔斯科举着双手,笑着看着格雷福斯。
“该死的!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挂在我的胸口,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背叛者的下场!”
格雷福斯唾骂着,脸颊的疼痛和心中的气愤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了!
“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你自己跑了,否则你那张帅脸就要碎得满地都是了!”
“整整十年!因为你的背叛!在牢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格雷福斯又向前一步,他等不及要把崔斯科轰成一堆烂肉了,但崔斯科欠他一个解释。
格雷福斯一直都知道崔斯科是个滑头,他总是能说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漂亮话。
但格雷福斯不知道的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崔斯特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们给了你多少,让你出卖我?”见崔斯科没有出声,格雷福斯又沉着嗓子吼起来。
崔斯特安静了一小会儿,脸上带着微笑。他在争取时间。
“马尔科姆,能和你聊天非常愉快,但这次的时间和地方都不太合适。”
就在一瞬间,格雷福斯发,在他指间多了一张纸牌,正在上下翻飞。他想都没想,猛地扣下扳机。
咚!
纸牌变成了碎屑,差一点儿还有崔斯科那只不老实的手。
“蠢货!”崔斯科狂叫起来:你把所有人都招来了!你知道这狗屎地方是谁的地盘吗?!”
格雷福斯哪会在乎这个?
但随着枪响,整个码头都是吼叫、脚步声、硝烟和飞溅的木屑。也就两个眨眼,仓库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十几个铁钩帮众咋咋呼呼地涌进来,加入了混乱的战斗。
“准备下个阶段的工作吧。”
看着码头乱做一团,无数铁钩如潮水般朝那个仓库涌了过去,莎拉下达了命令。
“遵命,船长大人。”雷文答应着,走下楼,在那里等着的正是他们的小信使。
一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