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怪物同时消散，化为点点星光落下。

王毅与复制体分别漂浮于空中，遥遥相对。

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浑身上下布满密集的伤痕，鲜血不停滴落在虚空中，身躯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两人已经鏖战许久，“死力”让他们的疲惫和伤势不断累积，无法恢复，身体已临近崩溃。

即便如此，仍旧没有放弃，他们知道这次战斗只有在他们一方死去才会结束。

“结束吧！”

王毅的对面，复制体发出癫狂地大笑，狰狞而恐怖。

无尽的脑内模拟，最终都通向一个结局，死亡，他早已放弃了模拟，全知不如未知，他要以不知的状态击碎王毅的谎言。

复制体将力量推谷至极限，朝着王毅轰出。

这一拳，凝聚了他一生的意义，是他的决绝，是他人生中最强的一击。

这一拳，他必须把王毅轰杀至渣！

“杀！”

王毅怒喝一声，将所有力量都凝聚到一处，将自己的生命也疯狂灌注进去，迎向对方的拳头。

这是他人生中最巅峰的一战，是他力量的终极，亦是他生命的终点。

两人拳头碰撞的瞬间，整个宇宙静止下来，只剩下他们彼此，时间、空间、物质等一切东西都消失了。

许久以后。

一切再度运转，两具残破不堪的身躯缓缓飘在空荡荡的宇宙中。

“咳咳。”

复制体干涩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你赢了，你为他们赢得了未来，你没有说谎。”

“可是你就不怕，你做的这一切……牺牲，都是徒劳的吗？等他们掌握了……一切又会变回去。”复制体艰难地说道。

“我知道。”王毅闭上眼睛，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我只能做到把他们带到水边，至于如何喝水……我看不到了。”

复制体大笑起来，露出满意的表情，“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生命的意义，这是我被创造之后，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的躯壳骤然炸裂，化为漫天光粒。

……

古老飞船中。

复制体笑吟吟地看着王毅，王毅也静静地看着他。

就这样过了许久，复制体绷不住了。

“你怎么活回去了？想再过一遍以前的日子？从一开始的尊重生命到漠视生命，重新成长一遍？”

“要我说，你，应该像后期的你那样，到一个世界就榨干它所有的价值，让一切成为你变强的食粮，这样，你才能做到你想要做的事。”

复制体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你上一世就是这样的，可是你打赢我了吗？”王毅淡淡地回了一句。

复制体微微愣了片刻，旋即开口：“你真不会聊天。”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这样也好，你变弱了，那时候的你可真疯啊……”

复制体似乎陷入了回忆，喃喃自语。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王毅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