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

就在二人一前一后推门而入的同时，阿牛和李清水看到了一道身着白衣的人影猛地撞向了墙壁，二人同时惊呼。

“砰！”

一声较大的闷响，就像用尽全力一棍击打在人的头顶。随着白衣人的缓缓倒下，白色平整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处圆形的凹痕，上面敷满了浓稠的鲜血，正往地上一滴一滴地下流。

再看地上仰躺，全身舒展的人。一袭白衣被血点染麻，双目睁圆，额头窟窿处潺潺热血正往外直冒，把他的整个脸污染。

李清水和阿牛惊呆了，一位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在二人眼下当场撞墙而死。

半天，反应过来的阿牛抢上前一步，抱起王二麻子的上身大声呼喊。

“二叔...二叔...二叔啊...”然而，王二麻子已然气绝，任凭阿牛怎么呼唤和摇动，也无回天乏术。

“阿牛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李清水以为眼前的死者是阿牛的亲二叔，是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看着死不瞑目的王二麻子，此刻阿牛能做的，不再是想找个钢丝球给他刷掉一脸的麻子，毕竟他的麻子被血污掩盖，慢慢凝结，变得趋向褐色。然而，血污掩盖不住那双睁圆的眼睛。

“二叔，安息吧，这个仇我会为大家报的。”阿牛轻手一抚，王二麻子的双眼闭上了，很安详的样子。或许，面对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他选择撞南墙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无奈。世间之人，又有多少能从这样的境地苟活？

“走吧，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李清水扶起神伤的阿牛。

“去哪？”

“去昨夜你说鬼集合的地方！”不知何时，李清水的声音变得很柔，很给阿牛温暖。

“好！”阿牛轻应了一声，便引清水来到昨夜阴鬼聚集的坝子。

金黄色的余晖下，二人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血头，几丝散乱的白发在风中丝丝作响，血头不远处却有个黄色的道冠随风滚上几圈。

看着随风滚动的道冠，再看一眼飘荡着几丝白发的血头，阿牛心中悬着的心中终于放下了。虽心放下，但心却无比痛苦，张小如是为了救他而死。

“啊，小如！”

虽然早已知道这是自己徒弟的劫数，但飞跑过来，一把抱起张小如头颅的李清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徒弟，现在只剩下一个风干发黑的血头，她不由得哇哇大哭起来。

阿牛游走坝子四处，在中心看到了一些细碎的腐肉和碎骨，除此而外，零星有几块细碎的黄色布块在迎风颤动。很显然，这是张小如身上的道袍，但不知为何破碎的如此零星，像炸碎的一样。

李清水抱着张小如的头颅还在嚎啕大哭，伤心过度，几欲昏厥。阿牛赶过去从后楼住了她的身子，把她靠在自己怀里。

“阿...牛...哥...那些鬼...太...狠毒...了...了...呜呜呜...”李清水靠在阿牛的怀了，哭诉着阴鬼的手段的毒辣。就这样，二人依偎着坐在地上，清水把张小如的头颅抱在怀里。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也渐渐暗淡，清水也哭累了，她瘫倒在阿牛的怀里抽噎。

“清水妹子，我们一起为他们报仇吧！”阿牛铿锵有力地在李清水耳边轻生说道，李清水回头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