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高声道:“我唱一句,你们跟着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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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教几个五音不全的大汉唱歌确实不是个容易的事,终于,宋江嗓子都要哑了,这几个家伙终于能完整的唱一遍了。
宋江看他们学会了,哑着嗓子道:“天色已晚,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还有事要做!”
武松点点头道:“今日就在此安歇吧!”
宋江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又看着眼前实在太小的住所,叹口气哑着嗓子道:“我等人多,实在无法睡下,等明日我把旁边大宅租下,我等同去大宅吧!”
武松不好再说什么,宋江等人也先后离去。
第二日一早,宋江起床就在自己房中集结了众人,让卞祥带两个庄客在县里打听有哪些是平日善于盗窃或者与盗贼来往甚密之人,让縻貹带另外两个庄客在县里看看乞丐之中有没有可疑之人,至于郝思文和焦挺,暂时去城外查探一番,公孙胜是个散人,宋江一般也不会对他多做安排!
自己则是带着朱仝来到县衙。杨志看没自己的事,急忙问道,宋江解释说,客栈也需人守候,好有消息能及时通知到位,杨志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路上,朱仝问宋江縻貹和卞祥能不能找到盗窃之人,宋江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乞丐往往是最不容易被人注视的,如果盗宝之人回到清河县,必然会以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方式,而这两年黄河发水,两岸流离失所之人甚多,很多都是逃难前晚各地,尤其以讨饭才能活下去,所以往往这些流民和乞丐,不会太过于引人注目。
但是宋江觉得那人不会以乞丐的身份混入清河县,之所以让縻貹去看看可疑的乞丐,只是做个保险,怕自己疏忽乞丐,若是这人真以乞丐身份潜回,那自己就欲哭无泪了,也相当于防一手吧。
至于善盗之人,宋江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从此人盗宝手段来看,必然是个神偷,一般神偷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外人知晓自己善盗本事的,而以盗窃为生的小偷无非就是偷点财物,偷点古董字画啥的,手段绝大部分都很拙劣,随时被发现不说,官府那里肯定也是留了底的,宋江有一种猜测,这回这个盗宝之人,可能以前从没在江湖上露过面,也不是一般的窃贼,至少绝大多数普通人是肯定无法知晓其真实身份的。
其实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搞明白这人盗宝背后的动机,要说是求财?宋江不太信,所以动机才是宋江最想知道的,不然抓住贼,也抓不住背后的人,而且这贼的手段如此高超,宋江并不想让他死,这么个人才,不上梁山,宋江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及时雨这个外号。
但是不抓住盗宝背后之人,那这个神偷被抓到基本上十死无生,要知道他盗的是御宝,又引发了整个山东的缉拿,这盗宝之事总要人受到处罚,不然不可能如此善了,宋江暂时也没太多的好办法,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来到清河县衙,门口居然是老熟人,昨日那个去酒楼为首的捕快!
那捕快看到宋江笑容满面的上前迎接,昨日那餐饭,吃的叫个舒心,别看他平日里有点小权利,但要说下馆子胡吃海喝,还真有难度,自己俸禄就那么点,总不能为了口腹之欲,不过日子了!
两人客套一番,捕快就带着宋江进入了县衙内!
县衙里,宋江自然早就把公文递给了知县,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说了一遍!
清河知县听完后一脸愁容的看着宋江,事关重大,县衙内除了知县,就是县丞,县尉已经师爷在场!
整个县衙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好一会,知县才先开口说话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宋江,我已知晓你的来意,只是我清河县三万人口,你让我如何几天时间寻找到人呢?而且你又能如何确定这人就是我清河县人?”知县黑着脸道,显然不想掺和进来此事。
宋江想了想回答道:“我相信这人极大可能就是清河县人士,只希望大人帮忙,我们共同寻找到御宝。”
知县摇摇头皱眉道:“东西是在济州府丢失,与我并无干系,清河县也并非你济州府管辖之地,宋押司我可以与你开这方便之门,让你去查此人,但是休要将我等牵连入内。”
宋江心里冷笑一声,这清河知县太过于圆滑,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只让宋江去办事,说的好听,大开方便之门,实际上就是做个甩手掌柜。
而宋江总共就十来人人,时间紧迫,哪有这样的好事便宜了这知县,要是找不到宝贝,那自己肯定是逃不了责任,而若是找到了,这知县到时候又跳出来分一份功劳,甚至完全可以揽在自己身上,说没有自己,宋江找不到宝贝,那就让人厌恶了,宋江相信这帮做官的,完全可以做的出来这种事。
其实对这功劳,宋江真看的不是太重,但是此事若是跳出自己的掌控,会影响到接下来的全盘计划,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
更何况这件事宋江一直觉得根本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也有兴趣探一探内情,他总感觉这件事后面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默默掌控,而他就是要看清这手背后的主人。
想到这,宋江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大人,此事你早已入局,可不由得你现在再来推脱了。”
旁边师爷大喝一声:“放肆,宋江,你是个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文书押司,安敢这般跟大人说话,真当我清河县治不了你么。”
宋江还是那云淡风轻的笑容:“宋江不敢,只是这盗宝之人乃清河县人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当晚追捕之人并非只有我郓城县捕快,还有济州府的巡检和官兵,虽说清河县不属济州府管辖范围,济州府所下的期限也并不影响清河县,但是。。。”
“但是什么?”清河知县看宋江说话只说一半,有些恼火。
宋江停顿了一下说道:“但是此事现在并未惊动皇上和京城的各位大人们,若是一个月之内真无法找回御宝,那济州府所有各县确实会受到处罚,而皇上知道此事之后,作为丢宝的济州府,知府被罚是逃不了的,但是皇上若知道盗宝之人是清河县人,而清河知县拒不配合一同寻找此人,不知皇上会不会怀疑,其实这盗宝之人是大人所派呢?”
清河知县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而一旁的师爷早已忍不住,开口训斥道:“一派胡言,我们大人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下三滥之人同流合污。”
宋江叹息道:“宋江人微言轻,所说之话自然无人可信,但若是济州知府怕受到责罚,强行拖大人出来顶罪,也许自己的处罚会轻点呢?要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可是真理呢。”
宋江摇摇头继续道:“我们这位皇上,你可以跟他说打了败仗,也可以跟他说黄河发水,各地官员赈灾不力,更可以和他说,贪污腐败,不像话,但唯独不能跟他说,没有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