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然！”斐彤彤忍不住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许晏然凭借练过几年的泰拳，在混战中还能保持微弱的优势。

但好景不长，越来越多的打手涌了上来。他们手拿一根铁棍，朝许晏然挥去。寡不敌众，他挨了好几下闷棍，许晏然的局面愈发被动。

斐彤彤心里无比难受，这种无力的挫败感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在这种时候，许晏然竟还要分神冲斐彤彤大声喊道:“走啊！”

许晏然，我不会跑，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就跑的！斐彤彤使劲地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掉下来。

就在绝望到以为再也走不出去这个破房子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警笛声远远地传来。

斐彤彤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虽小却持续不断，她的眼里瞬间闪过希望。

“警察！警察来了！”打手顿时慌乱，他们举着铁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福山，你还在看戏吗？”王泽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先不说监看不力被他给跑了，现在那么多人对付许晏然一个人都对付不过，还等来了警察！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再不处理掉许晏然，他怕是会惹火上身。

“没想到你如此懦弱！”最开始提出要许晏然消失的是刘福山，如今优柔寡断下不了手的也是刘福山！王泽快要气炸！

“杀了他！”王泽把枪塞给刘福山手里，“你不杀了他，他今天活着出去我们就得死！”

“杀了他！”

……

他的声音不断萦绕在刘福山的耳旁，刘福山咬住后牙槽，狠下心来握紧手枪，枪口对准下面跟打手僵持的许晏然。

“杀了他！”

在王泽的蛊惑下，刘福山再无理智，他扣动扳机，贯穿而出的子弹伴随着硝烟刺破气流，尖尖的子弹头急速地飞出去。

如果时间暂停，可以会看到这样的画面:王泽勾起如愿以偿的笑容，以及斐彤彤眼里映出的擦出一星半点火花的子弹。

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瞬的事。

“许晏然！”斐彤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许晏然被她吸引过去，转过身，她突如其来抱住他，以后背面对那群打手。

“砰！”

温热的液体喷溅到面颊，许晏然彻底呆滞，他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征征地凝视眼前那双颤抖的手，上面染满鲜红的血液。那是来自斐彤彤的。

她以自己的躯体替他挡了子弹。

“许晏然，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咳咳……”眼前的少女苍白的就好像一张纸，血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笑得那么凄美。

那一刻，许晏然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撕裂开来，所有的防线全部崩塌了，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