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几个人纷纷指指点点,“我们可是读书人!”
“你们连仓库里的东西都不懂,怎么工作,知道什么是绢,绸,缎么?”王承风怒眼回答道。
“那是下人做的事,少爷我们不需要知道。”领头的学子振振有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时候用!”
朱烨问了旁边围观的学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学子头也不回,“嗨,还不是那个王帐房乱搞,前天到库房认识东西也就算了,昨天也不记东西,就在库房搬东西,谁受得了这活。”
朱烨一听就明白了,国子监的学生,十指不沾阳春水,整天只知道读书,肯定连麦子和韭菜都分不清。
仓库管理的基础,是要熟悉产品,如果都不认识,那活是没办法干,朱烨想起当年刚入职时,也是在仓库干了一个月的搬运工,才对公司的产品有了解。
“没用!你知道杭州产的绢,价多少?苏州的绸,分几个等级,不明白这个,怎么记得清楚帐。”王承风双手抵住桌面,回答道。
“哼,无论说一千道一万,让我们干苦力就是不对!”那领头的举起手来,“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的学子纷纷高声呼喝。
“我们不是苦力!”
“找几个人帮我们搬东西。”
“不可侮辱读书人!”
看着周边呼声四起,王承风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是想干嘛,到这里,就得按我的要求来做,不想做,回国子监去。”
“哟,王帐房好大的官威,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领头那人也不客气,折扇啪的一声,也打在王承风面前的桌子上。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皇上要求我整理好库房,如不干,请离开。”王承风手都快撑不住,抬出皇上来。
“一小小的账房,毫无功名,居然欺负到我等身上,就算告到皇上面前,拿我们读书人做劳力,就是不对!各位同窗,你们说是不是。”
周边的人又开始起哄,朱烨问了前面学子,“中间那位是谁?”
那学子诧异转过头来了,“那是沈义,他姐可是王妃,这你都不认识。”
朱烨有点尴尬,居然是自己家小舅子,本来还想出头敲打一下,但有这层关系,不大好弄。
“去,把上面那几个揍一顿,什么跟什么的。”朱烨踢了依拉勒一下,王承风也太软弱,给他配的十个人都当摆设了。
封建社会不要与人讲理,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得动手,后世的那一套,在这里不管用,王承风不知道他背后有大明朝最粗的大腿么?
王承风实际上也很无奈,闹事的几个人,都是考试没通过,强制安排进来,都是官城有权有势的子弟,听说前面这个沈义,还是皇上的小舅子。
自己连个官职都没有,又没有后台,怎么管得了这班少爷。
本来厂督要给个总旗,皇上还不给,他不知道的是,要是他顶着西厂名头,那真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干活,钱宁就是个例子。
国子监这帮学生,只死读书,手无擒鸡之力,干起活来,还犯懒,真连太监都比不上。
王承风正在犯愁的时候,依拉勒从另一边走了上来。
依拉勒站在王承风桌前,冷眼一扫,伸手抓起沈义的胸口,啪啪两声,直接给了两个耳光,扔在地上。
接着左手一拳,右手一挥,再加上两脚,把其余几个人打倒在地,大喝一声。
“皇城重地,尔等不好好干活,在此喧哗,信不信砍了你们。”
转头又对站在旁边的保护王承风的几个人骂道,“整天吃白饭,主官都被人骂上头,还站着不动,不会砍了再说!”
抬腿又一脚,把正要说话的沈义嘴巴踢去,沈义惨叫一声,满口是血,不停哀叫。
“还不干活去!再吵都砍了!”依拉勒睁大眼睛。
顿时,周边围观的人四散逃去,现在,谁也不敢吱声,你看那沈义还躺在地上呢,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烨一笑,讲什么道理,嘴皮子要是能干活,朕早就统一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