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是奴才,一句“不懂尊卑”的罪名盖在头上,都能要了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
此刻,她也能理解了轩辕澈当初在她身边做男宠的不易。
想必那时候的他只会比如今的朱九更隐忍吧?
要复仇,需得比轩辕澈更能隐忍才行!这一身傲骨,她暂时收收也无妨。
容若一双幽暗的长眸隔着帘子俯视她,似看透了什么,淡淡勾唇:“进了一次寒牢,二小姐似乎圆滑许多。”
看来,她不是朱九。
像朱九那般一身傲骨的人,岂会满意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又怎能忍住轩辕澈对她日日折辱?
“人都是会变的。”朱九被他用寒牢之事讥讽,也不生气,反而耐着性子问道:“容太师若是不急,可否为我解惑?”
容若还未开口,身旁的小厮却急了,顿时呵斥朱九:“我家大人愿意跟你说话是看的起你,你别得寸进尺!”
“无妨。”容若睨了她一眼,语气平静:“看样子,拓跋小姐是要再欠我一个人情了?”
朝堂上,谁人不知他容若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没人敢与他谈条件,因为与之谈条件的人到最后都会被他吃干抹净。
上次帮拓拔野只是一时兴起,这次她主动上赶着来求帮忙,莫名的让容若轻轻摸了摸额头伤口,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他倒是隐隐有些期待,将这变了性子的拓拔野拿捏在手中的感觉了。
朱九丝毫没有身为变成猎物被盯上的自觉,她此刻只在意燕国使臣为谁所杀,也如实问了出来:“容太师可知是谁杀了燕国使臣?”
若是轩辕澈所为,罗铮就不会多此一举到长乐殿专门提醒他还有这事。
但先前在门外偷听,拓拔野也看出来了,轩辕澈并不打算掺和。
强大如他,根本不忌讳史书上对自己如何评判。
待容若听罢,不仅没说是谁杀了燕国使臣,反而轻笑:“以二小姐如今的处境来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些事上锱铢必较?”
“不管是谁杀了燕国使臣,陛下断不会坐视不管。”说完,抬了抬手,“二小姐,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书童见状,连忙叫车夫架势马车离宫。
唯独朱九留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的轻声重复他这两句话,片刻后才忽然转身,双眸微眯回到长乐殿。
容若这只老狐狸,说话真是不留把柄,看似什么都没告诉她,实则是在提醒这凶手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自然只有轩辕澈才能处置。
不过……
走了两步,朱九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空荡荡的宫门口,心中叹气:这一问,倒是又欠下容若一个人情。
虽不知容若为何待她较为宽容,但必定也是她身上有些利用价值,容若才与她来往。
虽然这人情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
宫外。
马车缓缓驶向太师府,天有些寒,书童进来给容若煮茶时,忍不住小声抱怨:“大人,那个拓拔野总是对您纠缠不休,该不会还对您贼心不死吧?或许,她是故意装作一副对您没兴趣的模样,实则是在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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