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自己哭了两场,好像也放下了。”
阮曼说,不怪货郎。
货郎当年肯给她留个念想,而不是直接退缩,她现在想想,已经觉得很对得起自己了。
至于后来变了心——定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和无奈。
毕竟现实残酷。
京城也不是满地黄金,他一个外乡人,初来乍到,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
便是现在,做了上门女婿,得人扶持,货郎的日子,过得也并非那么顺心,发展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
即便是现在的货郎,想要娶她,也是不容易。
在现实巨大的压力下,出于现实考虑,改弦易辙,阮曼说,她能理解,也不想怨恨什么。
货郎过得很好,她也放下心来,总比他客死异乡,让她愧疚一辈子好。
阮曼甚至没有去见货郎,也没让货郎知道自己进了京。
就当两人,当年已然分开。
萧姮听完后忍不住赞道:“难得她豁达,是个好姑娘。然后有好人家,你帮她相看着点。总要比那个货郎强才行。”
有柳云眠这个侯夫人保媒,对方不可能比货郎差。
柳云眠笑道:“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了主意。我想撮合她和季徐行,大郎也喜欢她,三个人在一处,从前我便觉得像一家人。”
只是因为之前阮曼还惦记货郎,所以柳云眠没好意思提起。
“那也行,你看着办。”
柳云眠点头:“她救了侯爷,而且也没有挟恩求报。我心里对她感激不尽。这辈子,力所能及范围内,我定然要护她周全。”
不是所有的女人,救了贵人都想扑上来以身相许。
阮曼不忘所爱,最后又能豁达放手,人品心境,都让柳云眠佩服。
这样的人,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双胞胎兄弟见柳云眠光顾着和母后说话,不搭理他们,就跑到音音身边,两个人把音音当玩具那般争抢。
萧姮笑道:“这俩皮小子,真是让人受不了。来人,快带他们出去,让我清净清净。”
见两个表哥出去,音音也着急了。
她最喜欢的两个字就是“出去”了。
她喜欢待在外面。
萧姮笑着让奶娘把音音也带出去玩。
屋里没了孩子,下人也被屏退,说话就方便多了。
柳云眠偷偷问萧姮:“姐姐,我听说皇上自登基以来,收过的让他选秀开后宫的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有,皇上潜邸时候,身边还有几个侍妾……虽然有名无实,但是现在一个都没册封,压力全都加到了姐姐身上。”
那些朝臣们面对一意孤行的皇上无计可施,就迁怒于皇后,认为她狐媚惑主。
废后的事情,屡有人提起。
柳云眠替萧姮担心。
因为皇上面对的诱惑,实在太多。
从前夫妻俩也吵吵闹闹,但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很快就好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皇上乃是天下第一人,多少女子趋之若鹜?
皇后若是和皇上闹起来,那自然就有其他女子投怀送抱。
一边是冷战的“面目可憎”的妻子,一边是软语相劝,乖巧柔顺,嫩得能掐出水的新人……
柳云眠觉得,一旦情绪上头,真的很容易就跑偏了。
萧姮对此却很淡定:“你不用担心。他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