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皇帝那总管太监梅德胜又来了宫里,元宝姑娘下意识以为帝穹夜那货又要想法子刁难她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龟缩‘战略原则’,惯来能屈能伸的元宝娘娘很没有骨气地缩回了案桌。
梅德胜进了殿,元宝装模作样拿起了那本女论语不情不愿看了起来。
心里暗戳戳怒骂那皇帝无耻,为了薅她五万两简直是不要批脸。
这头梅德胜却是眉开眼笑朝娘娘这走了过来。
先是恭敬朝她行了大礼,再是龇着牙冲她笑得很是谄媚。
“请皇后娘娘安,奴才过来给娘娘报喜了!”
元宝正十分郁闷翻看着女论语,一听梅德胜说是来报喜的,十分纳闷抬起了头,“报什么喜?”
原来不是监督她背书啊。
她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听梅德胜道:“回娘娘,今夜的陪侍可是娘娘您啊!这还不是喜事?”
“啊”
她怎么差点忘了这一茬儿!
乍听自己今晚中彩了,元宝那个心啊,瞬时心花怒放了,这可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
“此话当真?”
梅德胜嬉笑着点头,“岂能有假?陛下亲口让奴才来传旨的,娘娘好生准备一番,夜了移驾乾阳殿吧!”
这小太监很是兴奋,元宝看着一时疑惑的很,心说本宫侍寝,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转念想到之前自己为了得一个‘勾引’皇帝的机会,硬是砸了五两银子在这太监身上,瞬时她脑子就清明起来,果然还是银子好使啊!
“咳,小德子公公素来对本宫贴心备至,你的功劳,本宫自会记着的。”
元宝头一次对这太监和颜悦色起来,梅德胜一时受宠若惊,意识到娘娘所指那意思后,他心内忍不住心虚一把,今儿这陪侍的事儿,可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啊,陛下自己选的人,功劳居然算到自己身上来了?
“娘娘……”
他刚想谄媚几句解释一番,便见雨荷拎着银袋子过来了。
银子!
小太监心思一转,十分干脆闭上了嘴。
得了,少说话,多收钱!
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只见皇后很是谦和,冲雨荷大方道:“雨荷,赏”
后者很是干脆取了银子往梅德胜手里塞。
梅德胜半推半就的,将那银子迅速收进了怀里,余光一扫,嚯,又是五两!
发财了发财了!
这种好事儿要是多来几回,小太监感觉自己离左拥右抱吃香喝辣那种奢靡日子不远了。
“这,呵呵,娘娘客气了。”
他捂着银子躬着腰,模样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元宝此刻心情颇好,自然看什么都顺眼许多,“这是本宫赏你的,便拿着吧,日后还要劳公公多费心些。”
她说得隐晦,梅德胜却是一点就通。
拿银子办事儿,自然是天经地义。
“是是是,谢娘娘赏!奴才还得回去复命,这就先退下了。”
“嗯,去吧。”
元宝淡淡一摆手,梅德胜告了退便兜着银子出了门去,眼见他这副点头哈腰财迷样,元宝姑娘心里忽然豁然开朗。
银子是个好东西啊。
看来以后该花的还是得花。
好一会儿消化完今晚陪侍的好消息后,一低头见着桌上那本女论语,元宝娘娘明媚的小脸一拉,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一会儿罚她背书一会儿又要她侍寝什么的,这皇帝心思真是难测!
刚才正被他气得不行,这不到一会儿就来了好消息,元宝姑娘那个心啊,忽上忽下的,直觉是身上绑了根绳在悬崖边来回晃荡,那情绪叫一个大起大落跌宕起伏。
这头梅德胜乐呵呵兜着他那五两银子回乾阳殿复命去了,一进殿见着皇帝还在兢兢业业批阅奏折,梅德胜嬉笑着脸走上前。
“陛下。”
皇帝淡淡抬眼扫了过来,状似无意一问,“传过旨了?”
梅德胜捂着自己腰间那几两银子喜不自胜,“回陛下,奴才刚传了旨,您就放心吧。”
“嗯,那女论语她背得如何了?”
女论语?
梅德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陛下莫名其妙赏了本女德就算了,这一日都不到,还指望娘娘当真能背熟不成?
“陛下……”
他支吾了会儿,忍不住劝,“两日的时间,以娘娘那性子,会不会太过为难她了?”
龙案上的帝穹夜一顿,淡淡反问:“为难吗?”
哼,为难就对了。
他暗戳戳勾起了唇角,又看向梅德胜,“瞧你这意思,看来那女德她还没开始背?”
梅德胜又尬了一会儿,一时无语凝噎。
背没背您心里没点数么,这刚送去的女论语,没多久陛下又兴致冲冲让去传旨陪侍,他这短短一下午愣是往凤宁宫跑了几趟。
也不知陛下到底咋想的!
碍于收了那五两银子,梅德胜很是厚道,在心里为皇后娘娘暗自愤愤不平了一把,面上对皇帝却不敢多嘴一句,只恭敬回他:“奴才去时娘娘正准备看呢,怕是……还得费些时候。”
一听她当真才刚刚开始,帝穹夜开心啊,两日的时间这女人八成是背不完了。
“那正好,等晚些时候,再去趟凤宁宫吧,理由么,你自己想。”
“……”
梅德胜此刻的内心是奔溃的。
陛下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琢磨来琢磨去,梅德胜稍稍悟出了点门道,那女德,高低是不能让娘娘顺利背完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