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一众女弟子将那昏迷不醒的道姑抱回观内的厢房后,傅朝歌看向一棵郁郁葱葱的百年老树。
朗声道:“何人在那里,出来一见吧。”
早在他打斗结束时,内气感知下,便觉察到一位十分强劲的武者临近。
到了现场后,倒是没有急着现身。
闻言,树后倏而出现一道蓝色道袍身影,头戴莲花冠,围纯阳巾,身披襟褂得罗。
留有一指长的胡须,双手空空,倒是没有见到佩剑与拂尘这类随身之物。
嗅觉灵敏者,则可以从流动的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傅朝歌做了个揖,抱拳说道:“原来是道长你,不想,我们又见面了。”
昨日登山寻路时,他与这位高功道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道士还在挑着馥郁芳香的美酒佳酿前行。
如今再见,却是蓬发革履。
仙风道骨谈不上,多有些出入与反常,同多数道士迥异。
身形潇洒,见了傅朝歌,顺便捋了捋胡子,嘿嘿一笑。
“居士,太快了可不好。”
张一正举止不羁,不光炯炯,来到傅朝歌一旁,随意攀谈道。
只是那话语,颇有歧义,令对面之人暗自腹诽。
“道长哪里的话,论快,还是道长你快呀。从道观前院赶到后山,没用一会儿功夫,是我小觑了道长的速率。”
傅朝歌轻笑,顺势接过话茬,打趣了对方一番。
张一正讨了个霉头,并未恼怒,或许他不曾领悟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转而面色一怔,说道:“居士大才,不愧是少年宗师。出世便无敌于天下,当真是武圣再世,令人唏嘘呀。”
接着,他自报家门道:“贫道乃白云观观主张一正,在此见过居士。先前,我那师妹性子生冷,若是多有得罪,还望居士不要见怪。”
不愧是一代掌教人物,张一正言语中全是歉意与敬重,实则更表明了他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底蕴!
稍微懂得大周江湖格局,即可明白,道教、佛教自古皆是常青树,历经千年传承而不倒。
白云观则是道教中非常重要的分支,属于全真派。
当代观主,没有意外,便是那十大宗师人物中的其一!
成名数十载,一身实力,早已到了宗师后期。
莫说普通武者,即使是宗师人物,得知了他的身份,都需客客气气。
傅朝歌挑了挑眉,心底没有什么意外。
昨日他便看出了这位道长的与众不同之处,内力傍身,隐约之间,更是无尽的气力涌动。
不说是宗师,那也得是先天顶级的武者。
而那先前又能极速靠近战场中心,毫无畏惧,宗师的身份确凿无疑。
这里是白云观,道教的重要传承之地。
道士的地位不言而喻,他千回百转后,早已明晓。
旋即呼喊道:“喔,竟是张掌教莅临,傅朝歌多有耳闻呐。今日一见,宗师风采,果真别类而脱俗呀!”
吹捧的话语他是张口就来,商业性的交谈,礼多人不怪嘛。
谁愿意与这样一位名满天下,实力滔天的人物起争执呢?
果然,张一正还是难免俗气。若是普通弟子的夸赞,他只当是他们的溜须拍马与违心的恭维之意。
换做是眼前这位俊朗公子,温润如玉的美少年,他则是心中暗爽。
一位少年宗师,实力臻至先天圆满,比灵薇仙子还要强势厉害三分的不世奇才的话语,那自是真心且诚意。
他摆了摆手,咧嘴一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个醉鬼道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