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若你今日同意入股,这铺子的红火,以后也会有顾家的一份。”叶琼笑道,“你也从账单上看到了,叶家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靠山而已。”
云夫人颔首,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敢问一直在对绮罗楼伸手的是?”
“伯母可能不知道,我的大姑母嫁去了淮恩侯府闻家,就是淮恩侯夫人。”叶琼眼看着云夫人的脸色迅速变化,接着说道,“她的女儿伯母应该是知道的,是三皇子的侧妃。先前我叶家的案子上,三皇子急于摆脱和叶家的联系,上书想要严惩叶家却被陛下斥责,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碍了人家的眼。”
云氏气得拍了拍桌子,一时茶水四溅:“你们家的事情我清楚,你的父亲和大伯父还在狱中。你们不过是开个铺子好多吃口饭,怎么就碍了他们的眼睛了?”
叶琼心中一动。
虽然应该还有顾从雁婚事的缘故,但云夫人此时的义愤填膺不是假的。
难怪能养出顾从雁那样的女儿,云夫人原来也是个仗义之人。
叶琼又适时地相劝说:“伯母别气,那样的人家不值得。听说淮恩侯世子闻雷已经被太医断定以后要跛着腿了,也算是报应了。”
云氏的目光一闪。
马球会后,她一直在忙着给顾从雁定下婚事,又怕顾从雁还在为淮恩侯府的事情伤心难过,下了令府中不准提起闻家的事,倒是不知道闻雷瘸了这回事。
叶琼刚刚说话的时候,特地将重音咬在了世子二字。
是啊,闻雷那小子闹出了白日分桃的丑闻,如今腿又瘸了,是没有资格再当什么世子了。
闻家可不止淮恩侯嫡支这一脉,淮恩侯还有好几个亲生弟弟和庶弟呢,个个对淮恩侯的爵位虎视眈眈。
云氏笑了起来,看着叶琼的目光更加亲切,亲昵地说:“好了,我不生气了。让你的丫鬟把纸墨笔砚拿出来吧,我们这就定下文书,我以三千两入股,你只需分我三成利就好,如何?”
“三千两?”陈管事失态地叫了起来。
饶是叶琼,也十分惊讶。
她这铺子,算上之后的装修、买人、购置材料,前前后后花用的也才三千两,这也太超过了点。
“伯母,三千两太多了,我这铺子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两,一千两就好了。”叶琼严肃地说道。
云氏莞尔一笑。
她本意是想多帮一点,也是谢过叶琼照顾顾从雁,又告诉她闻家的消息的事情,没想到反而让她们不安了,便说:“那好,就立下字据吧,我拿一千两入股。”
云氏和叶琼请了鸿宾楼的掌柜做了见证人,鸿宾楼常有这样的事情,自然不用担心掌柜的会说漏嘴自砸信誉。两人在见证下,在字据上签了自己的名然后按上指印,各自收好了文书。
临走前,云氏向叶琼眨了眨眼睛,说:“叶二姑娘,这几日可以关注一下朝堂上有关淮恩侯府的消息。”
叶琼心领神会地一笑,揣着文书,心情轻松起来。
……………………
淮恩侯府,宅院里仆妇进进出出,淮恩侯夫人叶福娴正站在院中团团转着,身边坐着脸色灰败的闻雷。
产房里,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听得人揪心,叶福娴看着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只急得跺脚:“不中用了,不中用了!都是叶家和顾家,也不知道叶家怎么攀上的顾家,那么好一个铺子就这样被顾家先咬下来了。你姐姐都准备好了两具尸体,打算今天直接抬到那绮罗楼,把他们的名声搞臭了,谁知就听说了顾家入股的事情。”
“娘,铺子还是小事。”闻雷说道,“还是想想怎么保住我的爵位吧。”
说到这里,叶福娴更是气急:“那该死的顾家,仗着自己势大,不过是个养马的,就敢鼓动御史参你瘸了腿不适合当世子,也不看看整个闻家有比你更出色的儿郎吗?你姐姐就是被这两件事气得小产的!”
闻雷动了动嘴巴,想说他的堂弟读书就很好,但顾念着叶福娴的情绪,还是没有说出口。
另一边,淮恩侯刚好下了朝,一到院中抬起腿就要踹闻雷,指着他骂道:“孽子,你造的孽!现在好了,陛下夺了你的世子之位,倘若我死前无所出,爵位就要给你叔叔了!”
叶福娴拉着淮恩侯,闻言又是两眼一黑,险些站不稳。
谁知,又有人在这个时候来禀报说:“糟,糟了,三皇子妃听说咱家姑娘小产了,派了宦官要把人接走!”
“这,这怎么办才好!”叶福娴两眼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闻婷婷被宦官半押半送地接到了马车上,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以及已经空空的小腹,心中悲切,既有忌惮,更有愤恨。
叶家,顾家,我闻婷婷不会忘今日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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