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恢弘美丽的光
就是倾尽全力
贯彻的信念
气泡紧张地降落进一个圈子里。
周围的火盆,蓦地,腾起十英尺高的幽蓝火舌。照亮了三个围绕着树木的祭台。光芒在祭台上闪烁,凝聚出神秘的古代符文。
哈利蓦地想起,在魔法森林里,他见过这三个标志。
左侧的祭台上,漂浮着水滴模样的符文。那力量隐隐辐射着,这一片水底——哈利注意到,唯独这片地方,没有那些奇异生物。
干净得如同一个花园。
在树的另一边,是另一个祭台,上面悬浮着,相悖的弯月,它柔和的光芒,如真正的月亮一般,哈利只瞥了一眼,就感到头脑一阵昏沉,眨眼间,眼前的景色就变得空荡荡得,什么也不存在,他只想停下来睡一会儿……
不,我还不能。
哈利晃了晃脑袋,咬牙清醒过来。迎着安塔利斯看过来的担忧目光,动了动隔着隐形衣交握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年长者的神色舒缓了一些。
最后一个祭台上,是一个复杂精致的花环迷宫,呈现立体的棱形。
哈利毛骨悚然地发现,在其中一个切面里,有着他们熟悉的魔法森林,两个红色的光点正在上面闪烁着,一个是他们进入魔法森林的入口,哈利猜测那是福克斯,一个则在更核心的地方,那应该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安塔利斯拽了拽哈利的胳膊,被水流映射,显得铁青的脸颊跳动着,伸手指向冬青树下——
哈利看过去,一股凉气从心底直冲脑门。
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树下,亚麻长袍在水中荡漾着,男人微微低头,双手捧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根瑰丽的冬青树枝。
它如同新折下一般新鲜,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枝桠部分已经石化,金绿色的叶片,在这寂静的水底,却充满了刺目的生机。
那力量孕育着上面的红果——强烈的魔法凝聚其中,犹如实质的岩浆。
纯粹的魔法如两道弯月,从男人背后的冬青树里溢出,抚育着,这依旧活着的冬青木魔杖。
水底是寂静的,没有声音,但从哈利注意到这根魔杖开始,体内的魔力便躁动起来,一股深深的渴望,从魔力深处溢出,几乎代替男孩的意志,但哈利深深地克制住了。
安塔利斯主动松开了哈利的手,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去拿魔杖。
也许,这个距离并不算远,哈利紧了紧隐形衣,小心翼翼地向前。
随着他的靠近,树枝上涌动的澎湃魔力,渐渐从平静变得炽烈。
红果上,炽烈的光芒在水底炸裂,祭台上的符文密语,也逐渐明亮出,更为耀眼的光芒,赞颂着某种,命运的奇迹。
安塔利斯那与哈利那相似的脸庞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因为他听见了,一丝响动,来自树下安静站着的男人。
这在这个无声的水域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它就是这样地,发生了。
沉寂了千年的身躯,缓慢地活了过来,那魁梧的身影,半睁开一双铁青的眼睛,俯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但他的眼珠,有着一个焦点,并随着男孩子的靠近,微微移动,准确无误。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但他鼓起勇气,走到了这个男人面前。
后者仿佛在观察他,又或者,千年的时光,让这身体变得僵硬,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片刻后,这魁梧的男人,竟然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把他手中托举的树枝,下降到了,男孩子伸手可及的地方。
哈利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向安塔利斯,后者站在几英尺开外,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切,像是知道哈利在看他,年长者微微点头。哈利克制着身体的渴望,小心翼翼地,从隐形衣里伸出手。
指尖碰触到那根树枝的瞬间,一股澎湃涌动的魔力,从上面爆发开来。
这根树枝的一切,瞬间融化,纯粹的魔法,在男孩子指间流动,没有固定的形态——刹那间,哈利身体里的魔力,变得滚烫。
水底逐渐弥漫起,明亮的光。
鲜红的魔法印记,不受控制地在左眼中绽放,那被共鸣的守护之意,让一层柔软的屏障,逐渐张开,沿着这水底的地貌,向着远方涌去。
星星点点的金色光尘,如同一场风暴般,在水底爆炸,直接将,围绕这片花园的奇异生物,抛飞而起。
三道光芒,从祭台上,飞旋着没入,开始凝练的魔杖里.
迷宫符文,塑造出一根透明的魔杖骨架。
相悖的弯月,化为一颗纯白宝石,嵌入魔杖手柄尾端。
水滴符文占据了魔杖内部。
紧接着,一根凤凰羽毛,与男孩儿的帽子分离,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没入眼前的魔杖。
立刻就有激烈的爆鸣,在两个不同的魔法造物之间磨合。
翠绿的水滴,极端不情愿地,被一个凤凰的虚影拥抱着,有血丝一样的魔法管路,从凤凰羽毛中诞生,密密麻麻地,勾勒出一幅复杂的立体图形,
金红的光,令整根魔杖,恍若燃烧。
一根红褐色的魔杖,在这光芒里,逐渐凝实,变得稳定。
绵延不断的澎湃生机,从魔杖里,回馈到男孩子的身体里。
哈利的魔力,眷恋着这根栖枝,积极且热烈地,与其建立一个关系。
魔法印记、魔杖以及哈利本人之间,一个关联变得牢固稳定——曾经,默默然逆转后的隐患,从这一刻起……
彻底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