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时要想着这句话,坚定地
啪嗒一声,门下方的隔板翻过来,伸进来一只瘦长的手,一碗挂着菜叶的浓汤塞了进来,光线随着那动作跟着滑进了这里,被那腕子上的珍珠链子反射到其他地方。
“吃完把碗放在原位,我以为你知道的。”那是个尖锐的女声,怒气冲冲地说着英语,这没能让安塔利斯有任何回家的感觉。
他努力偏过头,看向门。
不敢想象这是在对待一个孩子。什么样丧心病狂的绑匪会这么做?
“救命,我生病了。”
他想要这么说,但嗓子干哑得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微弱得还不如蚊子。门外的女人脚步声在远去,安塔利斯咬紧牙关。
“你还在吗?”
他没去管门口那碗残羹冷炙,而是凝聚意念,像男孩子先前那样,低声在脑海里问。
“唔…妈妈…困……”
那是接近梦呓的声音,并没有比刚才更虚弱,安塔利斯松了口气,“听着,别睡,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对。”安塔利斯耐心地哄他,“妈妈通常都叫你什么?”
那声音迟疑了很久,似乎在努力回忆:“……哈利、哈利宝贝。”
“哈利。”
安塔利斯呼唤他,“听着,你的意识必须清醒,和我说说话吧,不能睡。”
那个暖融融的迷糊的意识没有抗拒。
“好吧,妈妈。”
安塔利斯心底要裂开了,但他不敢有任何的过激情绪。刚才那种男孩子的生命、气息要从手指中彻底滑走的心惊肉跳的感觉缓和了。
“还难受吗,哈利?”安塔利斯小心翼翼地问。
感受那个生命在说话:“好像不疼了。”
哈利的话让安塔利斯揪心,这孩子好像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眼下的情景无法让他思考更多,这比预料的好。
“保持着那样。你记得有多少天没见过爸爸妈妈了吗?”
安塔利斯一边吸引哈利的注意力,一面深呼吸一口气,试着挪动手指,这不算容易,因为男孩儿的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他试图催眠自己,用那碗在门口放着的早餐……也许是午餐。
“我五岁了,如果你想问这个。”哈利说。
也许是两个灵魂带来了某种能源,身体很快妥协了,安塔利斯对这个孩子的敏锐感到惊讶,然后他意识到对方的意识有些清醒,因为他感觉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指挥权有所提升。
“抱歉。”
安塔利斯终于从那该死的,汗津津的床上爬了起来——身体里的骨头在酸痛,肌肉也在疼,皮肤碰触家具的事后,感到冰凉刺骨,像是贴着一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