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着受伤严重的空辰子,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伤,他或许能够进行处理包扎,但这样的枪伤,也只能担心和观望。
九叔解开空辰子的衣服,说道:“秋生你去准备草药,陆渊你打盆热水过来。”
“好。”陆渊也知道自己能够做的事就只有这些。
草药,或者处理这么严重的伤,他是无能为力。
热水在义庄是常备的东西,陆渊很快的把热水端了回来。
九叔接过热水,取出一张符篆点燃放入水里,待符篆完全融入水里,则拿起一块脸帕沾水给空辰子进行插试。
陆渊很是好奇九叔拿出的符篆是什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九叔给空辰子擦拭。
清理血迹后,陆渊发现空辰子的伤,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严重,关是胸前就有五六处枪伤。
至于四肢和背部加起来的则更多。
他都有些好奇空辰子是如何活下来的,普通人有这样严重的伤,不当场毙命都算是厉害的。
就连他自己,当初在山洞里,胸口处中了一枪,都差点流血而死。
“真是奇迹呀。”
陆渊感概道。
不过他也知道空辰子能够活下来,必定与他修行的术法有关,当然也有可能是秘法。
九叔给空辰子擦除身上的血迹,眉关紧皱盯着空辰子的伤口看了好一会,遂即拿出一把纸刀。
在陆渊惊疑地目光中,从空辰子体内取出一颗又一颗的子弹。
取完子弹,九叔擦了擦额头的汗,陆渊趁机问道:“空辰子道长还有救吗?”
“恐怕很难。”九叔迟疑道。
陆渊听出了言下之意,基本可以宣告死亡了。
不过这倒比较符合现实,毕竟从空辰子体内取出的子弹都有二十多颗。
······
空辰子是第二天清晨醒的。
陆渊在其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喊来的九叔。
只是空辰子的情况很不乐观,睁开了双眼,蠕动嘴唇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
九叔只要俯身在空辰子嘴唇前,动用法力来倾听。
“快走,督军要报复。”
空辰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说完就再度晕了过去。
陆渊虽很好像知道空辰子说了些什么,可九叔阴沉的面容,却让他始终无法把问题问出来。
他看的出来,九叔这是动怒了。
良久,九叔叹息一声道:“去把文才和秋生叫来。”
秋生一般是不住在义庄,但由于空辰子受伤的缘故,害怕出现问题,留在了义庄。
陆渊把文才和秋生叫过来的时候,九叔正在施展法力替空辰子疗伤。
但陆渊却感觉的出来,九叔的法力涌入空辰子体内,就好像石沉大海般毫无用处。
过了许久,九叔收起手放弃给空辰子输送灵力,面露悲伤的望向陆渊、秋生和文才道:“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义庄前往港岛。”
陆渊疑惑道:“怎么了?”
九叔神情不舍的望了眼熟悉的房间,道:“督军开始报复了。”
督军?
陆渊眼睛转动,这件事在意料之内,可也在意料之外。
只是没有想到督军的报复性这么强,不过才过去一个多月,当初闹出来的舆论还未完全沉浸,就开始展开了报复。
文才听到要离开义庄前往港岛,虽有有些不舍,但内心还是快乐的,毕竟任婷婷在港岛。
而秋生则有些犹豫,他的姑妈还在任家镇。
陆渊也同样有些犹豫,他是打算在义庄慢慢积累实力,等待主线任务的到来。
去往别处的话,他怕还会出现另外的剧情。
九叔见众人没有动静,站起来替空辰子盖好被子道:“收拾东西赶快走吧,说不定督军的人就会追上来。”
陆渊指向空辰子道:“那道长怎么办?”
空辰子现在还有一口气吊着,还没有彻底死去。
九叔回头望了眼空辰子道:“带着一起走。”
话音落下,又挥手赶人道:“快去收拾东西,还要赶时间去通知四目。”
······
陆渊望着床上的三件衣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念头不够通达。
空辰子虽没死,但已油尽灯枯,可以宣布死亡,而空辰子面临死亡危机的人,是督军。
再往前延生的话,则是空辰子联合九叔等人在督军府杀了刈族,可杀刈族的根由依旧起源于督军。
刈族挖童男童女的心,以秘法炼药救治督军。
陆渊觉的自己该去看一下督军,不然念头会不通畅。
把床上的三件衣服打包好,陆渊背着个小包裹,来到九叔的房间。
九叔动用符篆,给空辰子弄了一张符椅,将其背在背上,右手拿着木剑,左手拿着包裹。
陆渊犹豫许久道:“九叔,我恐怕不能跟你前往港岛。”
九叔皱眉道:“理由?”
陆渊实话实说道:“念头不通达。”
“欸,也罢。”
九叔放下木剑,从包裹里取出一些符篆和钱递给陆渊道:“记得注意安全,念头通达后可来港岛找我。”
“嗯。”
陆渊接过符篆和钱放入自己的包裹,目送九叔离开房间。
时间太过匆忙,房间里的很多物品,还依然摆在原位,但已经没有时间处理了。
陆渊关好房门来到前厅,追上九叔来到前厅,文才已经在这里等了。
九叔问道:“秋生呢?”
文才道:“秋生说要回一趟他姑妈家?”
九叔低着头,掐起手指似乎在算什么,过了片刻道:“我们去任家镇找他。”
“嗯。”
······
陆渊举着火把望着义庄,神情有些惆怅。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家,虽居住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多少有点感情。
文才催促道:“我这边准备好了,快点点火吧,还要追上师父呢。”
“好。”陆渊点点头,不舍的把火把朝铺着符篆的材堆上一仍。
火把碰到材堆,整个材堆瞬间犹如汽油燃烧般一样,燃起大火把整个义庄覆盖。
陆渊目视着大火几秒,扭头问文才道:“我们还有机会回来吗?”
文才的瞳孔倒映火光,神情低落道:“不知道。”
是呀,不知道,或许能够回来,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陆渊叹息一声,拍了拍文才的肩膀示意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