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们学校里漂亮学姐很多吧,不知道现在你脱单没有。听说以前仕兰暗恋你的女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我不知情。”
好嘛,禁欲系男神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周子桓还准备探探楚子航的口风时,宝马x5在一个车库门前停了下来,透过挡风玻璃映入安学眼帘的是一座临湖的独栋别墅。
周子桓自觉地下车跟在楚子航身后,楚子航打开了别墅厚重的大门。
“十九世纪的英国戏剧一蹶不振,远没有莎翁时期那么辉煌,不过幸好我们还有萧伯纳,这位老先生深得易卜生主义的精华,我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有幸见过他一面,他的睿智和机敏令人拍案叫绝……”
带着口音的中文传到刚进门的周子桓耳朵里,声音沧桑饱含岁月感却富有力量。
“不会吧,那时您多少岁,您现在看起来也不过60出头呀。”
客厅响起甜美的女声的惊叹,清脆地如十五六岁的少女。
“今年已经八十了,只是平日保养得好罢。再说相比之下,罗素就显得无趣多了,抱歉,您是研究戏剧的,罗素是搞分析哲学的,挨不上边,我在大英图书馆看书的时候,和这位老先生一起喝过咖啡,当时他还问了我几个问题,您知道是什么么?”
“是什么?罗素这样的大哲学家居然会向当时还在读书的您请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女声惊呼。
楚子航和周子桓来到客厅,双手负背的黑色西装老人站在电视机前,身躯挺直如一杆长枪。
真是个极品老头。周子桓心想。
柔软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位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士,姣好白皙的脸上双眼简直散发着小星星,两只柔荑抵着下巴一副花痴状等着老人的回答,甚至没注意到周子桓两人的出现。
“看,我们优秀的孩子回来了。辛苦你了子航。”老人对着周子桓两人微笑,满脸的自豪和欣慰。
“校长您好。”
周子桓在原地向老人行了个德式军礼,一旁的楚子航只是向老人点了点头往周子桓身后退了一步。
“你就是子桓吧,我这把老骨头等你好久了。不过你这礼敬得可不太礼貌,我是个英国人。”
老人扶了下眼前的单片眼镜,和蔼可亲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只是那眼镜让周子桓觉得格外眼熟。
“校长这是什么话,现在都叫欧盟区了,不分彼此嘛。您老当益壮,比我都看起来更有精神。”
周子桓嬉皮笑脸,如同在长辈跟前承欢的孩子,
“姐姐你好,打扰了,你真漂亮。你一定是楚师兄的姐姐吧。”
女人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这孩子小嘴真甜,可我不是子航的姐姐,我是他的妈妈。”旋即又突然对着老人道,
“对了,您还没告诉我罗素问了您什么问题呢。”
老人道:“您真想听?”
“想啊,想啊。”女人兴奋起来,周子桓也悄悄竖起耳朵。
老人干咳一声,道:“罗素先生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对伦敦的天气适应么;第二,喝咖啡要不要加糖。”
一阵沉默,女人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老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太逗了。
果然男人魅力是需要时间沉淀的,越老越妖。
老人微笑着说道:“对于戏剧创作的灵感,往往来源于生活中的点滴,一定要让自己保持对生活的热情,热情这东西耗尽了就只剩疲惫和无力。愿您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现在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给我们新同学做一个小小的入学辅导么。”
不是,我都没说要上你们学校,这就入学辅导了?周子桓心里嘀咕道。
“当然没问题。感谢您的教诲昂热校长,我家子航能有您这么一位师长真是太幸运了。佟姨,上一壶红茶。”
女人站了起来,准备给几人留出交谈的空间。
“不必麻烦了,我觉得屋外的湖边更适合老人和年轻人探讨未来,也许新同学在优美景色的影响中就改变主意了呢。”
老人笑着婉拒了女主人的好意,接过楚子航递过来的黑伞,向女人做了个标准的英式绅士礼,经过周子桓身边时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真是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你。
周子桓只好带着歉意的笑容向女人告别,无奈地看了楚子航一眼,跟上老人矫健的步伐。
老实讲,湖边并没有优美景色。只是稀疏的芦苇叶在水面摇曳,米黄色的低矮路灯引领行人前行的路。
老人银白的头发映着晶莹的光,手中的黑伞更像是一把将要出鞘的宝刀。周子桓怀疑只要等下自己不答应入学,那柄黑伞就会架在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