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这一路走来,于泽杨也是眼泪纵横。
他太能体会到那种辛酸了,他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修炼学习比其他人更加艰苦。
其他人还有父母亲戚的帮衬,至少不会为一日三餐而发愁。
但他不同,他大多数时候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还要担心明天。
别人白天是修炼学习,而他白天却要出工做活儿,不然就没钱吃饭。
至于修行,只能在晚上。
不过常常因为白天干活太累,到了晚上,就很难集中精力修炼了。
但他为了克服这一难题,竟削了十几根尖尖的竹签。
只要自己一分神,他就狠狠用竹签扎自己大腿一下。
所以到现在,他大腿上还留有很多的疤痕。
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他靠着自己强大的毅力,一步一步才走到了这里,来到了这座大宁最高的学府。
但哪知道,就在他满心欢喜,以为能够通过这场考试,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命运又和他开起了玩笑。
有内幕!
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气愤辛酸,难道他这种人想要出头,就这么难吗?
李静安是和于泽杨一起长大的,他是看着于泽杨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所以当他知道有内幕后,才会那么气愤。
别人如果这么搞他,他绝不会这么生气,但这样搞于泽杨……不行!
……
八年前。
有个小男孩和家里人“闹翻了”,于是委屈地跑了出去,在山林里躲了起来。
他一躲就是三天,也饿了三天。
等另一个小男孩看到他时,他已经走不动道,好像奄奄一息了。
那时两个小男孩还不认识,而那个小男孩已经是个孤儿了,他母亲没能熬过那个冬天,在自家病逝了。
那小男孩看到靠在树干上,肚子咕咕叫的他,没多犹豫,伸手入怀,拿出了两个红薯。
他没多想,也顾不上红薯上的泥巴,抓来就全部吃进了嘴里。
那小男孩又用树叶给他打来了水,生怕他噎着。
等他吃饱喝足后,却猛然听到小男孩的肚子叫了起来。
而小男孩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把腰上的缠腰带紧了紧。
其实那小男孩也饿了好久,那两个红薯是他这几天的口粮。
但他把他仅有的东西,全给了李静安。
……
所以,于泽杨是他的兄弟,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绝不允许别人这么欺辱于泽杨。
人家只是想过得好一点而已,你们凭什么这么整他?凭什么?
既然你不想我们好过,那你别想好过。
歌桡看完了整个名单,又听完了底下人的哭诉,红着眼一巴抓住张芸楠的手喝问道:“这是谁定的?谁定的?!”
张芸楠颤声道:“是……是释空法师。”
“释空!”歌桡咬牙切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一巴甩开张芸楠的手,然后对旁边几个学生说道:“你们看住她,其余人跟我去拿释空。”
“是。”
一个学生问道:“那我们还考吗?”
歌桡脚步一顿,想了想后,说道:“不用考了,考试延期。”
说罢,转身就走了。
那学生愤愤道:“他奶奶的,老子写了这么多,答得这么好,本来必定会被录取的,竟然搞内幕,不考了。太他娘气人了。”
旁边一人瞄了一眼他的试卷轻声道:“额,兄弟,你好像只答了两道题啊。还答错了。”
“多嘴。”
……
李静安听着考场内那些人吵闹,有些人气愤,有些人无所谓,有些人失望,有些人怒目,有些人无奈……
他耸了耸肩,转身对于泽杨说道:“没什么事我们就走吧,免得惹麻烦。”
于泽杨嗯了一声,找到自己的背篓,立刻跟李静安走了。
“李静安!”这时宁可唯跑了上来。
李静安看了她一眼,熟人?没印象啊,“你是?”
“我叫宁可唯,是你的老乡。”宁可唯灿烂介绍道。
李静安看向一旁的于泽杨,后者点头,“她就是那个第一名。”
李静安好像有点印象,但不多,“哦。”又问道:“有事?”
宁可唯道:“没事,就是打算和你们一起走,不介意吧?”
于泽杨正要说不介意,李静安却先说道:“介意。”
宁可唯一愣,问道:“为什么啊?”
李静安说道:“麻烦。”
宁可唯偏着小脑袋,“麻烦?”
于泽杨在一旁小声提醒了一句,“他认为女人就是麻烦,所以他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
宁可唯一听,恍然道:“哦”又立刻说道:“没事,不用把我当女人。对了,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李静安道:“不饿。”
宁可唯道:“喝水吗?”
李静安道:“不渴。”
宁可唯道:“听说凭学生玉佩,可以进出学宫藏书楼,去吗?”
李静安道:“不去。”
“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