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站起身,喝干杯中的波尔多红酒,阿凡提马上给他斟满。他来回踱步,在窗前站住,双手抱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北极熊国士兵的歌声。他又回到座位问:“我知道你有一笔人口买卖,对吗?”“对,船长,可以装满一条三百吨的船。都是法军海战大撤退后,在北极熊国军的大屠杀中死里逃生的。那次人杀得太多了,要是由着他们干,肯定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幸好我和北极熊国军官谈好了交易,我救了他们的命。都是些成年男女,还有小孩,凡百什么都有。”
“关在哪儿?”“科西嘉岛阿雅克肖城堡。”“你开个价?”阿凡提慢慢地摇了摇酒杯,品着红酒,“等仗打完了,没有俘虏了,价格自然会高。船长,我有确切消息说非洲市场正缺奴隶,现在运去能卖个好价钱。随行就市,我给你九折优惠,怎们样?”边说着,两人边伸出手指在又大又长的袖子里暗暗比划、讨价还价。黎日庆回头看了看六位天龙,七人聚拢商议,一分钟不到,他回答:“好吧,成交。阿凡提,七天后,货船将从马略卡岛开出,来取这批货。到时交货没问题吧?”大家走出了“敖德萨”客栈,阿凡提跟在后面,来到港口小艇靠岸的地方送他们。
“上船!”他命令阿凡提,“咱们一起到科西嘉去做这笔买卖。”“阿凡提上船!”船长吼道,左手握住阿凡提的右手,连拉带拽胁迫他上了“自由号”。一个时辰后,“自由号”船飞快驶出了海湾,如离弦之箭,直奔科西嘉,远离战争海域,他们整天都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隆隆怒吼的炮声。黎日庆站立船头,吟诗几句:“尘俗事转瞬即逝,不必过分在意,而海水、天空、大地,漫山、田野、光火,沼泽、湖泊、风雷,却都永恒存在。sali
g,to be
ea
you,to be
ee.我的身体虽然有时不自由,但我的心一直是自由的,my hea
t will go o
。让心超脱躯体的万有引力作用,走向人群,沉浸在喜悦中,抓取、享受美好快乐的人生!”
“自由号”帆船朝东北方向驶去。梅诺卡岛屿的沿途风光引人入胜,岛上的树林扑面而来。自由号运气不错,它的外表像一只循规蹈矩的东海岸普通船只,半游艇、半商船,一点看不出它的真实面目。此刻它正冒险在北极熊国舰艇的大炮下经过,任由舰队炮口瞄准。幸好是顺风,从陆地上吹来一阵阵西南风。帆船扯起第二层和第三层帆,在梅诺卡海面行驶,平稳得如同在湖面上。
傍晚,已望得见一座美丽的城市,站在自由号甲板上,能望见城里的灯火,围绕圆形的海湾转了半个圈,约有半海里长。这片灯火从码头一直到离地两百多米高的法国城堡的尖顶,高高低低散布各处,连起来象一个巨大的人马星座,其中最耀眼的“星”就是主街道上的自由广场。
自由号穿过狭窄海面,风中传来一阵离歌,让大家心绪烦乱,一会又一阵歌声飘来,很象乌苏里船歌,帆船在自由的旋律中前行。七日后,它已靠近博尼法乔海峡。黎日庆站在自由号船头,他的目光扫视着博尼法乔湾,向海湾北部极目远眺。他心算着:“10年后,就在这个地方,人们将要埋葬波姬小丝.波拿巴的最后一个哥哥拿破仑.波拿巴。但丁最后的日子也是在这里度过的,他把自己那颗心留在了他深爱着的土地上了,这块土地在他死后终于重获自由。”
乘着劲风,自由号直奔阿雅克肖,它的港口不深,可对吨位不大的中等船只并无大碍,帆船径直开进了城西面的狭窄航道。晚上七点左右,他们登岛,朝着阿雅克肖城堡走去。科西嘉岛岩石遍布,盛产油和酒,有一万多居民,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可留存记忆着波拿巴三兄妹小时候的足迹:阿雅克肖山的顶峰,博尼法乔的深涧,科西嘉的废墟,波拿巴家门口的田野、淌过的山泉,都记载着过去的一切。借着月光,模糊地看到远处两百多米的高空悬挂着一片白色毯子似的东西,那就是自由瀑布,18岁离家去闹革命之前的拿破仑常来这里玩,曾歌颂过它,没想到歌颂自由的他当上了法兰西皇帝……
他们靠近阿雅克肖城堡,北面已经能看到阿雅克肖山峰了,右边的海岸遥望对面的梵蒂冈。在这片繁忙的海域,到处是悬挂法国旗帜的军舰。沿途卡点要他们接受检查,他们立刻照办,谁也弄不清楚他们究竟干的是什么勾当,他们依次出示了各人的有效证件,现在可以自由前往岛上任何地方了。天龙和阿凡提他们绕着这个景色秀丽、长满芦荟、龙舌兰的地方前进。这里车水马龙,是个热闹地方,不少人跑到城西的地方去观赏美妙的风景,航道另一侧的海平面上露出海岸线。他们路过众多的废墟、达官贵人们的避暑行宫,他们在一个叫迭戈.马拉多纳的小镇上,吃了科西嘉香肠。前面是苦役犯监狱,安排明早交易的俘虏就关在里边。山坡上是个炮台,不远处有个很象军事小镇的城堡阿雅克肖城堡,里头很宽敞,包括一个司令部、军官宿舍、一个医院、一个教堂,城堡装备了武器。大家约好晚上12点回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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