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道歉,对……”
“叶儿,住口。”王素兰厉声呵止住李红叶,愤怒的看着一旁不吭声的宋杰,“宋杰,你们宋家就这样纵容未过门的妻子为非作歹,我告诉你,今日我女儿和我在这里受的委屈,我一定会去宋家讨个公道。”
宋杰见那王素兰竟然将矛头对准自己和宋家,心下很是不喜,但依然客气道:“夫人,李小姐,我宋家断不会容忍这样的人进门。”
随即满眼厌烦的看着贝雨田不客气开口:“贝雨田,赶紧给夫人和李小姐道歉,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奶奶。”
想要引起他宋杰的注意,也要适可而止。
“宋杰,你聋了吗?”贝雨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这婚约,即使你不取消,我也会取消。今日没有你什么事情,麻烦你滚一边去。”
宋杰恼羞成怒,一甩袖子,离开了锦绣斋。
王素兰将目光投到人群中的教习身上:“教习,贵书院就是如此管教学生的?如果我将博源书院学生打人事件宣扬出去,恐怕你这教习,也不用再做了。”
山羊胡老者看那王素兰竟将麻烦推到自己身上,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走了,此刻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还请夫人稍安勿躁。”
“贝雨田,你也听到了,赶紧给李夫人赔罪,如果书院因为你名声受损,定会将你逐出书院去。到时,恐怕整个宜中城都无人敢去你家说亲。”
教习似乎忘记刚才在贝雨田这没讨到好,现在竟还拿此事威胁她。
闺誉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堂堂教习,拿此威胁女学生,实在是不妥。
当下就引得其他一些女学生不满。
如果以后她们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也会被威胁?
进书院本是为给自己添砖加瓦,如果影响到闺誉,那真是得不偿失。
教习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言辞已然引起公愤。
“逐出书院?敢问教习,您以什么理由将我逐出书院?”贝雨田云淡风轻的反问。
“不知礼数,不听管教,殴打书院门生及其长辈。只这些就足够把你逐出书院了。”
“按教习这么说,那您真是博源书院的楷模。我们的门生都像您一样,我们书院的牌子可以改一下了,我看就改成‘受气书院’好了。”
“你这是何意?”教习怒气未消的质问。
“别人欺我,我还手被说是不知礼数,教习不问是非让我赔罪,我不顺从是不服管教。
至于殴打门生和长辈,敢问教习您刚才是眼瞎吗,明明是刚才那几个家丁要打我,难道我还乖乖站着任人打?
按照教习您的意思,您平时被打,也是这般站着任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可不就是‘受气书院’的楷模吗。”
贝雨田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眉眼间尽是冰冷的看着面部逐渐僵硬的教习。
看着众人异样的眼神,教习脸红道:“好,你还有理了。你看看李红叶和夫人鼻青脸肿的样子,难道不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贝雨田看着王素兰母女二人心虚的样子,继续道,“也是因为那李红叶欺辱我在先。
今天是大家第一天进锦绣斋的日子。书案并未作分配,大家自是随意就坐。这李红叶主动邀请我共用一书案,却因我是农家女辱我,抢走我的板凳。
我打她娘亲,也是因为她娘亲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给我巴掌。
试问,这两件事哪件是我起的头?
农家女怎么了?
农家女就该低人一等?
农家女就该任人打骂?
既然瞧不起农家女,那就不要吃农家种的粮食和蔬菜。
还有教习,您的所作所为,代表的是书院的立场。今日您对他们的纵容,是在告诉大家,在这书院里,农家学生可以任人欺辱打骂。
这就是为血炎帝国培养栋梁之材的书院吗?
何不直接说是为有权和有钱人专门开设的书院。”
贝雨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尖锐,如同匕首刺进每个人的心脏。
刚还有些议论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的好!”
锦绣斋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声。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书斋门口。
只见左边一人,他身穿了件彩蓝佛头锦袍,腰间系着暗深红色师蛮纹腰带,头戴发冠,眉下是透亮的眸子,体型不厚不薄,颇有读书人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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