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老爷啊!您下手可轻点儿,这可是咱们那位武状元老祖宗当年到琼岛赴任,下面人孝敬的黄花梨桌子。
这么大的桌子现在是有价无市,尤其是这还是有来历的桌子。
虽说黄花梨密度高,但也经不住您这练过黄泥手的巴掌啊!真得拍烂了啊!
“我们朱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算是耕读忠武传家!你居然去做个戏子?!凭白给我朱家丢人!!”
这话门外的朱家子弟倒是觉着骂的对,我朱家子弟要么读书、要么从戎,跑去做个戏子算怎么回事儿?!
“想想我朱家老祖,不是为国牧民一方,就是卫戍边疆!你爷爷当年杀鬼子、打美国佬,你爹反击战上厮杀!拿命换来我朱家的这份家声,你呢?!”
六老爷抓起桌上的茶杯“咣当”一下猛的砸在了地上,那茶杯的碎片一下子划开了朱厚照的额头。
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但朱厚照不敢擦。
只能跪在地上,门外的朱家子弟们见状顿时着急了,不住的往外面看。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胖大的老头气喘吁吁的撇开了旁人的搀扶,三两步的撞进了祠堂里。
“朱见鸿!你个老东西!你敢动小六子试试!!”
原本怒发冲冠的六老爷一看来人,顿时那气儿就蔫了一半。
长叹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大哥!你就宠着这臭小子吧!都要去做戏子了,你说咱们朱家……”
“什么做戏子啊!六子这还是还不是为了孝敬你这老东西,知道你打美国佬那会儿雪地里熬着,冬天老寒腿就发作!去挣钱给你买袄子去了!”
来的胖大老汉一瞪眼,气呼呼的道:“朱见鸿,我可告诉你了!有我朱见智在,你个老东西别想折腾这孩子!”
六老爷显然也被大老爷这胡搅蛮缠给弄的哭笑不得:“什么叫折腾,自家孙儿我能不心疼?!”
“你心疼个屁!六子六岁就被你拎起来拉筋,八岁就习武、十二岁还得马上练枪!文化课还不许落下,哪家孩子这么折腾的?!”
朱见智吹胡子瞪眼的,直接坐在了那黄花梨椅子上。
一模桌子“嘎吱嘎吱”作响,顿时就更气了:“你个老东西拿祖宗的东西撒气啊!”
“刚才气急了,桌子不也没坏么……”
一看桌子被自己怕成这样,顿时朱见鸿气短。
但很快的摆手道:“大哥!孩子的事儿,要说清楚!至少这戏子不能做……”
“什么戏子啊!都老皇历的事儿了,我们家六子就不能做‘表演艺术家’?!”
大老爷一瞪眼:“当年文工团的小姑娘,你小子少看了?!你那媳妇……”
“咳咳咳……大哥!!”
朱见鸿顿时面皮涨红,大老爷嘿嘿一笑让朱厚照起来在自己身边。
看得朱厚照额头上的血,又心疼的摆手让门外的朱家子弟把膏药什么的拿来。
“再说了,这回六子多给咱们老朱家挣脸啊!县里抓了七八回的车匪,他跟彪子宰了四个、打残了五个!这不算是给咱们老朱家挣了面子?!”
提到了这事儿,六老爷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站起来从那些朱家子弟的手里,接过了药膏、绷带亲自给孙儿抹上。
“别怪爷爷管你!咱们朱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不能对不起祖宗用命挣下来的家声!”
“咱们朱家的孩子,总得对得住祖宗们。要做事可以,一则不能做戏子,二则不给人看家护院……”
朱厚照低头听着六老爷的训斥,不住应是。
心里琢磨大爷爷跟爷爷,他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么就把自己给按了。
“六子啊!你爷爷说的也没错,就算是你以后想做什么,这文化总不能缺了,不能叫人说咱们朱家的孩子没文化吧?!”
这个时候,大老爷也开口了:“甭管你今后打算做啥,先把书给读好了。”
“大爷爷,我就是这么想的。”
朱厚照赶紧点头,这事儿他倒是没说假话。
他确实觉着自己的知识储备太少了,主要是这个时代的知识储备太少了。
他需要补充知识,补充大量的知识。
从记忆中知道这个时代是有学校的,可以系统的学习一切!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和地方,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哦?!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