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可算回来了,里长跟乡邻们都等半天了。”
看到陈墨,秦香莲眼睛一亮,急忙上前小声说了两句。
“官人,他们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放心,有我。”陈墨说着,从怀里取出了肉火烧,“特意给你买的,怕凉所以踹在了怀里,不准嫌弃。”
“官人,奴家……”
秦香莲感动之下,眼眶微微发红。
“陈墨,你狠,你是真狠。”
见陈墨进门招呼都不打,本来就有切齿之恨的王富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你无视乡情,勾连外人,到底是何居心?全村人辛辛苦苦干出的成果,全都被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糟蹋了。”
“里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墨装傻。
“你还有脸问,王氏炭行开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王富兴面目狰狞。
“王氏炭行?”陈墨眼睛眨动,故作恍然的说道,“我明白了,里长开了炭行,是在埋怨我没去道贺。”
“放屁。”王富兴气的尥蹶子,“我问你,今天你去哪儿了?”
“县城啊,怎么了?”
“去县城做了什么?”王富兴死死咬着追问。
“买肉烧饼。”陈墨指向旁边,“早晨香莲说想吃,我就去买了,没错吧?”
“没错。”秦香莲赶忙点头,“是奴家馋了,所以官人才去的县城。对了里长,你要不要来一个?”
“我……”
王富兴这个气啊,关键又没有抓到陈墨的直接把柄,所以只能绕回正题。
“陈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因为王氏炭行开业的事情,全村的炭算是白烧了,卖的越多赔的越多。”
“先不提你与王婆子勾连的事情,就单说作为本村的一份子,就有义务和责任帮忙出谋划策,减免损失。”
“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墨耸肩摊手。
“因为你是读书人,要讲乡情跟道义。”王富兴开始扣帽子。
“行,那我就说个办法。”眼见火候已到,陈墨抬手指向村南,“回龙湾不是有炭窑吗,直接卖过去不就行了。”
王富兴等的就是这句话,事到如今他也想清楚了,既然发不了长远财,那就只能狠狠的捞一笔了。
炭窑是全村一起挖的,炭是大家一起烧的,原木也都是别人家的,他除了动嘴皮子以外,没有任何的损失。
相反甭管卖给回龙湾炭窑多少钱,都得由他王富兴来支配,至于分给乡邻们多少,那就得看家里算盘是好是坏了。
众乡邻也都表示了赞成,一来卖多卖少都是钱,总比烂在手里好,二来实在是惹不起王富兴这只扒皮鬼。
既然都没意见,陈墨也就点了头。
“那我就跑一趟,给大家牵个线。当然,也会用尽全力,帮众乡邻争取个最高的价格。”
回龙湾炭窑那里,王婆子已经派去了负责人,在陈墨的授意下,好好奚落敲打了一番王富兴,才不情愿的同意了收购。
当然,也把价格压到了极限。
看到乡亲们有苦难言的样子,陈墨多少有些不忍,但为了将来能一举收拾掉王扒皮,只能装作没看见。
他能装作没看见,有的人可就不行了。
比如,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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